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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从灵虚宗跑出来,就是怕被小黑屋。
…这下好了。
被关在心魔阵,怎么不算进阶版小黑屋呢?宁悦感到头大。
“都怪百里成渊。”
不就是捅他一剑吗?他差点儿失去生命,但是她也不是差点失去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失去的。
对不起了前夫五号,宁悦说服自己,这只是个游戏,她的做法固然变态但是不能怪她。
玩家是不会错的。
不过想到百里成渊,此魔头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出现了。上次的婚礼前期,他可是格外殷勤,只要有机会就琢磨着撬谢听寒墙角。前夫静悄悄,肯定在作妖。
这次还让她一次性遇见两个?简直就是作孽。“小姐!”
“新郎官来了!”
随着阿蛮笑吟吟的一句,宁悦被搀着下来,借着红盖头下那点视线,将手交付过去。
谢听寒紧紧握着她的手,常年不变的嘴角轻轻扬起,神情温柔。“长宁,累不累?”
又开始了,天天问,天天问,烦死了。
红盖头下,少女白眼飞起,昨夜为了帮她维持“体力”,此男又渡了百余年的修为过来。那灵力流逝的,跟大白菜一样,让她莫名其妙想到,刚穿游戏时遇见他给花浇灵力,也是如此。
“不累,多亏了你。”
宁悦随意应付着,思索以往的经验,怎么破除心魔境。而这句话落进谢听寒耳朵里,剑修嘴角上扬的幅度又加大了。他带着她,走进喜堂。
周围宾客盈门,道喜声不绝于耳。
新娘子心不在焉,思考着怎么逃离,新郎官冷峻如霜,礼貌疏离同其他人寒暄,眸光却一直紧锁着他的新娘。
宁悦迅速翻开盖头偷看了他一眼。
谢听寒本来就生的好看,称得上一句天人之姿。但奈何为人高傲,看谁都是狗。要不是有修仙天分和脸的加成,此男估计会被喷死。但……刚才的一眼。
他居然主动对她笑了。
很浅的一个笑,像是寒泉上起的淡淡波澜,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不似外界那个冰冷面瘫、两鬓斑白的灵虚宗主,眼前人,像极了记忆里的倨傲少年郎。
“咳咳……风吹起来的。”
“不算我自己掀开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解释,许是见他可怜,为了个虚假的尸体自欺欺人上千年。许是心虚,都见到她和魔头滚在一起,居然破天荒装聋作哑。宁悦又一次怀疑对方的真假。
疑惑充满心头。
“嗯。别担心,要开始了。“他帮她整理头上的盖头。不一会儿,熟悉的拜堂流程就开始了。
“一拜天地。”
管事是一位苍老的修者,但声音如同洪钟有力,随着他话音一落,新人第一拜礼成。
“二拜高堂。”
谢氏的族老与陆氏的长辈端坐高处,宁悦看不清他们的神情,跟着谢听寒低头,只看见了自己的脚尖。
要来了,第三拜。
她这样想着,总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有人打破。那时候的魔头就是这样闪亮登场,当着满堂宾客,高朋满座,大摇大摆走进来。
单枪匹马闯进灵虚宗,狂的没边。
当时的气氛很怪异,众人见了魔头突然出现,都是一副紧张。百里成渊的灵力恢复了,只一眼宁悦就能确认。
她那会儿巴不得重获自由,谢听寒这档她早就腻了。魔头开口第一句,便是问她,“你是要自己过来,还是我帮你?”刚想跑过去,手就被反应过来的少年人紧紧抓住。谢听寒眼里的怒气与不甘破开寒冰,那双常年执剑的手,攥得她手腕生疼,“不许去。”
喜绸纷飞,灵压四散。
四周鸦雀无声。
天地之间只剩下那句,宁悦自己脑补的,“选他,还是选我?”“少宗主,强扭的瓜不甜。”
她想了很多过分的台词,最后还是选了句温和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魔头闻此,挑眉一笑,施法将人家的新娘子卷跑了。最后一眼,谢听寒身着喜袍,满脸不可置信。少时的他自小高傲,但那时眼中的破碎,半分都藏不住,眼尾带红,无声地质问她,宁悦想着想着,忽地发觉原来从那时候,谢听寒就患得患失了。“夫妻对拜。”
最后一句话落地,宁悦还没等到救星。眼看着就要礼成入洞房了,她这时,心里又个很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再继续下去,谢听寒打算就这样和她过一辈子吧。迟钝的玩家头一回,领悟到了,心魔困杀阵的作案原理。但这次几乎是被绑着拜堂的,谢听寒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完成这场婚礼,似乎成了他的执念。宁悦只是发呆一会儿,对面的新郎就轻轻摇了摇她的手。“长宁,别走神。”
“很快就完成了。”
少女突然僵住了,她执拗地不肯低头,完成那一拜。即便谢听寒施法,宁悦依旧顽固地停住。
原本因为修为之间的天大差距,她无力对抗,以往为她修复神魂的灵力在对质中不断流逝,宁悦脚步虚浮,有些站不稳。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模糊,眩晕感袭来,但她咬紧牙关,不行。
她不能任人摆布。
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