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谢听寒'穿好衣衫,帮她施法祛除颈子上的吻痕后,待在后方看了许久,被她用铜镜照见,才出声离去。
自从暖池那次后,“幻境前夫四号'就一直纠缠着她,无论何时何地,有时甚至是白天都拉着她卿卿我我。
但……这个时间段的谢听寒,不该是,'贞洁烈男′誓死捍卫自己的处男之身吗?
要是还继续说服自己,此心魔境是出自魔头的话,那就有些说不通了。前几天,她无数次试探过,隐约又记起最开始的那回,他带着一身风雪闯进来,是说了什么?
他说,带她走。
但是,要带她去哪里呢?灵虚宗可是谢听寒自小长成的地方,他还能带着她去往何处?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和其他男人滚在一起,这位准新郎的反应太奇怪了些。
可有意思的是,当她再次问起这个问题时,他又闭口不谈了。一天夜里,宁悦和阿蛮用过饭后,在院中的躺椅上看星星。小侍女本来替她扇风消暑,但宁悦一时兴起,求着阿蛮做紫苏饮,对方被缠的没办法,起身去了膳房。
但先于紫苏饮出现的,是“谢听寒”。
阿蛮放下茶水就识趣离开,留他们两人相顾无言。宁悦被他盯的无聊,打着哈欠又想睡下。
“还有其他事情吗?"她懒洋洋地问。
“……你最近,还好吗?”
这是什么问题?
宁悦望着远处夜幕里的几颗星子,又瞥了一眼白衣鹤羽服的少年郎,游戏是两年前玩的,那时的谢听寒一年到头忙到死,要不是试炼台打架,就是外出轨妖除邪,根本没有空搭理她。
更不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宁悦抬起眼,又瞥了他一眼。
“很好,很精神。”
她站起身转了两圈,反正也是闲的无聊,给对方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倍棒。
可下一秒被打脸,宁悦的头疼就发作了,意识在某刻被抽离。她倒了下去。
少女柔软的身体落在剑修怀抱里。
她的呼吸浅浅,又将陷入安睡中。
“长宁?”
“醒醒。"吻自额头落下。
她半梦半醒,回应着他的吻,下意识地从另一个灵力充沛的魂体中摄取灵力。
谢听寒眼里,全是少女的影子。
她目前的修为,不过筑基期。神魂在阵法中被拘着,日复一日不断流失。若是没有修补之法,会逐渐消散。
嗜睡只是第一阶段,直至后来,就会善忘,甚至五感尽失。可修复之法……
四周空气流动,隐藏在暗处的东西被阵法再次激起。少年眸光暗动,将人打横抱起,进入了房间。修复之法,最快的是……神识相交。
用他的魂体去直接修补她的。
魔域未曾陷落前,此法一度被合欢宗修士当作功法修行。由于修行之术过于旁门左道,多为正道所不齿。
谢听寒作为正道魁首,自然也知晓此法。
纱帐落下,剑修顺应着毫无章法的未婚妻,落下无数的吻。长夜漫漫,一室春光。
第二天一早,宁悦睡起来,神清气爽。
又是这样,每次睡完他,嗜睡症状就会好多了。似乎自己的灵力又涨了,连神魂都′健壮'几分。这不该是一个"幻境"该有的作用。
对方醒的比她更早,谢听寒赤着上半身,侧躺在少女身侧,目光一寸一寸扫过那些他留下的痕迹。还有她给他的,那些他后背上的抓痕,前胸的牙印。每一次用力,她既喜欢又受不住,这时就会咬人。魔气自剑修清俊的眼中流露,那个想法又冒出来了。窗外传来几声清脆鸟啼,清晨的阳光散落进来,眼前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睫毛扑闪着,下一刻就要苏醒。
在那一瞬间,她的眼里只会有他。
这般过下去,直到永远。
念头一旦开启,就会无止无休地缠住他。谢听寒明了,自己在清醒地沦陷。他有千年功法,大乘修士的灵力,寿元,能在阵中支撑上百余年,而此间时光流逝不一,算起来能在幻境中天长地久。和被镇压的魔龙不同,谢听寒有的是修为消耗,即便无时无刻被她采补也无伤大雅。
被窝里的人,哼唧几声,睁开了眼。
那双眼睛,清澈如洗。
如他所想,她依旧懒洋洋地躺着,清浅的眸子里,倒影着他。她没有逃离,也没有对他的厌恶。
只静静看他,此时此刻他们像是一对普通的、恩爱的夫妻。宁悦扭了扭身体,翻了个身,对方的头发和她的勾在了一起。又赖床半刻钟后,她终于伸了个懒腰,爬起来梳妆打扮。身边的男人不像之前,说几句便离去。
这次,宁悦主动喊他留下。
“要不要帮我个忙?”
她的头发本来就长,原本懒得打理,多数时刻是简单绑着,跟陆晚晚学了几个简单的发型就上手了,但跟之前一样,编出来的辫子总是歪歪扭扭。和给小修罗扎辫子时期相比,从未有过进步。这几天在心魔境,又有了阿蛮帮忙,她自己动手的机会就更少了。但现在小侍女不在,有“少宗主”这尊大佛在,未经传唤,一般的家仆都不敢进来。
宁悦洗漱完,坐在梳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