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在她身上,执拗地要抓出妖女的纰漏,看穿这些谎言。“都让你小心些,再不要命的打下去,最后连神智都要不清了。”“是不是又把我当敌人打?”
“脖子都快被你扭断了。"她抱怨着,“好疼的。”可又想到对面的人伤势比她严重多了,朝一边的魔头招手,“过来,本小姐不记仇,帮你疗伤。”
如果没记错,这个时间段的百里成渊,不知为何缘由处于虚弱期,被仙盟追杀的厉害,好几次差点彻底失去意识沦为怪物。但是妖女还敢玩灯下黑,对他施以援手。毕竞,谁敢信灵虚宗的少夫人会私藏魔头呢?
宁悦无视他眸中凝聚起的杀意,叹了口气,主动移过去贴近了危险的魔。以往,在送亲的队伍里,魔头几次带伤而来,有时是闯进花轿,有时是倒在客栈的卧房门口……
出于游戏精神,送上门的好感度不刷白不刷,每一次,妖女嘴上嫌弃,却都帮他遮掩治伤。
就和现在的场景别无二致。
外院的阳光又透进来,一道光柱洒在地板上,暖洋洋的。那三两枝花枝轻轻靠在乌木窗边颤动。
被惊走的小鸟又飞了回来,停在花枝上叽叽喳喳。少女认真地为他处理伤口,眉眼如画,神情细致温柔,几缕发丝被弄乱,落在脸侧都浑然不知。
那段洁白的后颈裸露在外,只要他伸手,稍稍用力,少女便会无知无觉地死去。
可她像只幼兽,将自己暴露无疑,似乎对眼前人无比信任。“好了,再把另一边转过来。”
喜房比起她原本的卧房宽阔,明明还有一月婚期,窗边的囍字却早就贴好。光影浮动,将"囍"字的阴影投射过去,遮住了魔头的半边脸。室内,女孩一身喜袍,而他,一身血衣。
百里成渊垂着眼睛,看不清神情。
见他不动如山,少女又好脾气地绕过去,为他处理另一边的伤痕。靠的太近。
那股熏香无法避免地钻入魔头鼻腔,她指尖微凉的触感不断下。猛地,他抓住女孩的手,粗暴地捏起她的下巴,把少女的脸蛋挤到变形。一双满是怒意的眼睛,阴鸷地盯着那张让魔修恨了上千年的眉眼。她是不是还在骗他?
还是从最初便是谎言?
她穿着嫁给别人的嫁衣,却来对他嘘寒问暖?分不清。
在无妄海底,魔龙闭眼的前一刻,还在同追上来的剑修打斗。虚伪的人族剑修问他,把他的妻子藏在哪里了?魔狂妄地笑着。
“对仇敌又能如何?当然是……
“一口一口嚼碎了,咽下去。”
每说一句,对方的怒气便涨一分。
魔龙缠在铁链上,好心情地嘲讽,“人族,低贱善谎。”剑修没有过多言语,提剑上前。
魔藏的太好,但也逃不开大乘期修士的眼睛。他看见了。
魔龙腹中,少女沉睡着,蜷缩在一团,睡颜恬静,但似乎做了不好的梦,眉头微不可察地拧了拧。
得带她回去,对方眸光凌冽看向同样说谎的魔龙。一场恶战必不可免。
忽地,无数条光柱从海面压下来,织成一张巨网,将所有活物困在其中。魔头再次睁眼,便是站在陌生的院外。
风吹开窗,让他恨之入骨的女人,端坐在喜房内,红盖头下,嘴角微微扬起,期待又喜悦。
嫁给别人。
她很高兴。
那要是这时候见到他,喜帕之下,又会是怎样的表情?是会厌恶至极还是虚与委蛇?
但很快,心思缜密的魔便回想起了不对劲。自己如何出现在此?
女子不应该被他吞下腹中,生生世世同他一起,饱受无妄海的煎熬。可回神间,自己已经到了她身边。
眼看着她要掀开盖头,魔头的心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他又后悔了,不想再见那张脸。
“不许摘。”
下意识地出声。
但她一向如此,从来没有好好听过话。
扯开喜帕后,那张脸的神情里,是什么?
魔头不愿意放弃一丝一毫。
是同情。
是可怜。
但更多人,会把那种表情叫做,心疼。
脖颈上的封印如同火一般炙烤着他的神魂,疼痛从全身蔓延,心口的撕裂感穿透千年,如附骨之蛆,时时刻刻提醒他。不要信。
“你要装到何时?”
魔头捏着她的脸,逼近了威胁她。
……咳咳。”
“装…什么装?"宁悦瞪他,
“要是现在我喊一声,灵虚宗上下,在宗内的就有三位大乘期修士,化神十七位,金丹无数,都会捉拿你归案……
“本小姐冒杀头之罪,好心好意救下你,你倒好不思感恩就算了,还恩将仇报。”
“要发疯去别处发,别在我这儿…唔!”
“你干什么!”
少女推开他,却不想被按得更近。
魔修指腹倏地发力,将女孩的下巴又捏紧一个度,他猛地靠近,上前“撕咬"着那张谎话连篇的唇。
这样就不会再骗他了。
“唔!”
那双棕黑色的瞳孔不断放大,说谎之人被控住双手,强按着后颈,被迫承受着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