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场雨,能洗脱她们的罪孽就可以了。”初霁眯着眼睛,正说得高兴时,神色陡然一变,随即似笑非笑地觑了明遥一眼:“啧啧,那位渺渺仙君,还真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啊。”“姐姐,我们的进度要加快了。”
说完这番意味不明的话,坐在墙头的初霁猛地往后一倒。无边黑暗随着初霁的消失而消失。
残阳如血。
周遭遍布血迹。
明遥穿过一处田埂,脚步顿住一一
她在初霁的记忆里面见到了自己,两百年前的自己。“玄徽,你快醒醒。”那时,和现在相比,她身上还带着很多不谙世事的稚气。
眼中的泪水簌簌而下,她跪倒在玄徽身边,手足无措地看着玄徽的气息渐弱。也因玄徽的伤处不断涌出的鲜血,眼前一阵阵发黑。明遥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她还记得,这是那场"大战“之后。玄徽为护她,与那身负计蒙血脉的妖物好一番缠斗,受了重伤。她怕得要命,既怕玄徽真的会因救她而死,也怕玄徽死后,所谓的世界线崩溃,她被留在这里。
因此这一次,她哭得极为伤心:“玄徽你不要死,我害怕。”可玄徽紧闭双眼,并未应她。
直到被一个男童匆匆忙忙抱着玄徽的佩剑赶来,其中剑灵现身为他疗伤。她这才安下心,依着那剑灵所言,回去取玄徽的百宝袋来。之后的事,便是玄徽得救,她应下与他的婚约,一同前往仙山。但这一次……明遥看着从前的自己,跌跌撞撞地远走之后。目光落在了躺在地上,气若游丝的玄徽身上。看到这里,明遥心里自然有了准备,只是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本以为,在她离开之后会睁开双眼的玄徽,却随着灵力的不断涌入,化作了湮粉。
而方才那个抱剑而来的男童,身形则一点点挺阔,最终显出玄徽的真容。好家伙,明遥的脑袋嗡嗡地痛了一下,她先前跑了一半,想着这男童跑了一路取剑回来,怕是会饿,硬生生又折了回去,给他手里塞了块儿饼,合着是犯蠢而不自知。
而更出乎明遥意料的,是玄徽轻轻挥动衣袖,在她面前魂飞魄散的那道妖魂,重新凝聚化形。
“你来作甚?”
属于初霁的神识,被他攥到手里。
“自然是和那个可怜女子揭露你的真面目。”初霁一如往常地硬气,“这女子既然有可能是天命人,仙君,我自然是不想你成事儿的啊。”天命人。
头一次听到这个词的明遥一愣,她是天命人,听这名字还挺唬人的,像是小说里气运之子一样的东西,可她并无灵脉,纯纯凡人一个。天命人?
明遥很是疑惑。
听着初霁的挑衅,玄徽这次却并未动怒。
他的目光扫过初霁,神识脱离宿体,待不了太久,他的诛心之言,自然要开门见山才行一一
“听说,你借林家人之手,诱骗了不少与你八字相合之人,却无一成功。”“你就没想过其中缘由吗?”
“替死鬼是真,八字相合是假。”
“真假参半,才致其无效啊,初霁。”
玄徽的目光露出几分高高在上的怜悯和痛快。“这世上,能救你出那牢笼的,必须与你是相同来处之人,也就是说,你刚刚差一步就能与她说话的那个女子,你口中的天命人,是你唯一的救命稻草。“可惜,你已经没这个机会了。”
玄徽言毕,松开手,没等初霁开口,她的神识便散在了风中。记忆到此为止。
明遥看向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初霁,方才玄徽的话给她的冲击略大:…相同来处之人。”
“这…是什么意思?”
初霁唇角翘了翘,朝着她走来,双手捧着她的脸:“我的傻姐姐,还不明白吗?我们…都是穿越者啊,要我和你对暗号吗?”她歪了歪头:“宫廷玉液酒?”
明遥觉得荒谬。
初霁却踮脚,与她额心心相贴:“姐姐,我是什么人,这不重要,你现在该想想天命人,究竟是什么?”
一阵白光之后,明遥重回现实。
阵法之中,她的血已填满二分之一。
她看向初霁,满脑子都是她方才的那一句"宫廷玉液酒。”初霁却似真的毫不在意一般,神魂贴在妖身身侧,弯腰撅着屁股看着什么。一边看,一边还朝着明遥挥手:“姐姐,快过来,我找到可以给你解释什么是天命人的最佳人选了。”
明遥神思恍惚地过去。
看清阵法之下那张脸的时候,她脑子再次痛了一下。长睫若羽,眉心点红,心口晕出的血迹……是入了魔的渺渺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