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进了蛊王殿,她没有理由一个人回去。进宫的两条道上,时常能听见有人谈论,影月竹能否继任,还要看蛊虫,如若新的蛊王虫的征服者出现,傅清鹤就会立刻被蛊虫吃掉。谢映抿唇,傅清鹤不可能会来,他不可能会来。这样想着,却还是看见了那道身影。
傅清鹤瘦了些,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也许是在山上没有好好休息,又要时刻担心她逃跑。
他罕见地穿了件南疆的祭祀服,华丽诡谲的花纹绣在领口、腰间,玄黑色衬得他皮肤苍白,薄削的侧身上,戴着一块白玉。谢映一眼认出那是她做的。
他站在高处,随着士兵们进了宫殿,巍峨的宫殿里闪着幽幽火光,青天白日里,平白生出一股诡异萧瑟之意。
谢映放下通牒,率先往宫殿里走。
不顾身后的混乱,她混在人群中往里走,没走几步,就被士兵拦住,“此处不通!”
谢映站住脚,见是一个士兵,她好声好气地解释:“大哥,我来看看我爹,我爹在里头当值呢。”
“你爹是谁?"士兵狐疑地问了句。
谢映犹豫着眼神四处乱瞟,眼见着围上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她拧紧眉头,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你们几个在做什么呢,还不去那边看看?人都乱成一锅粥了!”
谢映回过头去,“吴先生!”
吴恕瞥了眼她,并不意外她会出现在这里,二话不说就拉着人往外走,谢映拽着自己的胳膊:“吴先生,麻烦让我进去吧!没想到您也在这里,太好了,我一一”
“你是不是疯了?这里也是你能来的地方?泰文军今夜要破茧,你在这里做什么!?"吴恕紧拧眉头,实在觉得她这决定太草率了,“现在还来得及,你现在去城门口!”
谢映摇头:“我不回去,我要进宫!”
“你真是…和你娘一样一样的,你来是为了救傅清鹤?”谢映抿唇,被说中了一半,她摇头:“不是。”吴恕扫视她一圈,点了点头:“看来就是,你没有任何兵力,在这里就是送死的,你想死,我不拦着,但我答应了她要护你一条命,你给我走。”谢映被推着走,她气不过,看向了拔出腰间的剑抵在自己脖颈上,硬生生把吴恕都吓坏了,“你不带我进去,我现在就死。”谢映从前很看不起用性命威胁人的行为,但现在,她太弱小了,只能用这个办法。
一刻钟后,吴恕贴着墙走到一个不起眼的院落里,他抿唇,递给谢映一套衣服,“进去别说话,不要让泰文军看见你。”谢映穿好衣服,跟在吴恕身后进了宫殿,她穿的是小兵的衣服,只能在门口,而吴恕是今日的侍卫长。
“别往里走了。“吴恕叫住她,视线眼神往里头,“一会儿就有人进去。”宫殿中,泰文军闭眼坐在中间,影月竹来得晚,阴沉着脸推开身边的男宠,“来了吗?”
侍女战战答道:“已经进来了。”
影月竹抿唇,喝了口酒,她瞥向脚边的男宠:“下去吧。”那男宠低下头,心觉奇怪,今日的影月大人十分难伺候,他一转身往外走,就撞见了往里走的傅清鹤。
“王上到了……”
侍女们话没说完,影月竹一把摔碎了酒杯,仿佛看不见台上坐着的泰文军,“王什么王?傅清鹤,你终于来了,还以为你不敢呢。”傅清鹤拂袖坐下来,环视一圈,拱手看向台上坐着的泰文军,“师父,学生来晚了,还望师父见谅。”
泰文军没回应,只有影月竹冷笑了一声,对着满殿的大臣说:“既然来了,就开始吧,把蛊虫拿上来。”
傅清鹤眯了眯眼,伸出两根手指,“请。”影月竹装若轻松地坐下来,伸出手臂。依旧是那只巡视过无数蛊王的蛊虫,张牙舞爪从罐子里钻出来,爬到影月竹的手臂上,缓缓钻进了血肉里。傅清鹤徐徐看过来,影月竹仿佛很享受,脸上没有半点多余表情,从容自如。
一炷香后,一个大臣走上来,“禀王上,影月大、大人通过了!”底下一片哗然,更有甚者站出来说:“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又两个人受下蛊王祭祀的,难道咱们南疆真要变天了?”傅清鹤饶有兴味地撑着头,“师妹变化可真大,不久前还要死要活的,看来我也是时候让位了。”
影月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傅清鹤会答应得这么快,她忍着笑的冲动,“既然如此,我想要和师兄一较高下,输的人,死。”这种要求要放在以前,傅清鹤会毫不犹豫答应下来,用能力决胜负,赢的人自然得人心,但傅清鹤这次没有立刻答应,他看了眼坐着的泰文军。“还是等师父来说点什么吧,学生都听师父的。”“傅清鹤!我让你动手!“影月竹怒吼一声,她恶狠狠地点了点头,“好,你不动手,那我来!”
一支毒箭从傅清鹤的侧脸滑过,他微微偏头过躲过,无奈道:“师妹,你这是何意,我又没说不行。”
影月竹摆出迎战姿势:“我让你和我打!”傅清鹤双手背在身后,看着一反常态的影月竹,他微微勾唇,一边躲避她的攻击一边喊着:“师父,您老人家再不阻止,我可要还手了。”“傅清鹤!“影月竹追上来,伸出手想要去揪住傅清鹤,可定睛一看,她经不知何时站在了泰文军面前,她的手挥在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