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鲜明的口红印。他大发慈悲地说:“去吧,记得你说的自己洗。”小惠:…
搞得好像他没有自己洗过一样。
其实爸爸在妈妈不在的时候,都让他自己洗的。“小惠会不会洗头啊。”
妈妈一边对着镜子揉着脸,一边说。
“会的,"小惠说,“就是把头发弄湿,然后挤洗发露,之后用手把头挠一遍,用水冲洗掉。”
“说的真清楚!妈妈相信你会洗了,但是如果有需要帮忙的时候,要叫爸爸哦。”
小惠“嗯"了一声,把浴室门关上了。
门外还传来父母的说话声。
“就算你不说相信他他也会,他学东西很快。”“那也不妨碍我相信小惠啊。哦……我懂了。”“我也相信甚尔你带的小孩,一定会学会的。”小惠已经打开花洒了。
“小惠,记得等水热了,才能打湿头发哦!”“好的妈妈。”
“我不是这个意思。"甚尔低声说。
“好好好,我先洗个脸。”
“华啦啦……”
“你们公司,是不是……
“嗯?你说什么?”
小惠把头发沾湿了,他的头发感觉像是有了一层甲壳虫的硬壳,不过好在他吧洗发露按在头上揉了一会儿以后,感觉头发就软了下来,恢复了平常的手感“你们公司是不是也会接触到和禅院家有关的事?”…啊,谁和你说的啊,小惠吗?他回来也没和你聊天吧。”“呃……我去公司的时候,听你的下属说的。”小惠一边揉头发一边跑神。
爸爸实际上早就知道了?可为什么今天他也很惊讶的样子。小惠是听见爸爸说妈妈怎么在和禅院家的人说话才知道的。当时他完全没有多想,因为他的视力看不到,只能听爸爸说,心思也不在这件事上。现在想起来,他就有些紧张了。
怎么哪里都有禅院家。
好在妈妈之前就说过了,不管怎么样她都爱他,不会不要他!“田中他们确实应付得很辛苦,我也不是让人连抱怨都不能有的大恶人。”时枝爽快地承认,“是有一点业务上的往来。”“主要是田中他们在负责交涉,因为担心你听到了心心情不好,所以没有和你说。”
这反而让甚尔沉默了。
时枝如此坦荡地说出来,完全不像有隐瞒。“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不能让那些和我们已经没什么交集的人来打扰我们的关系,"时枝用洗脸巾擦着脸,从镜子里看着甚尔的表情。甚尔的表情算不上好,但是也没有很激动不像有ptsd的样子,只能说的上是一一五味杂陈。
他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至少时枝这些年来,没见过他有这么复杂的情绪。他要不然是冷漠的没有表情的思考,要不然是有点得意的,或者是觉得舒服的,又或者是觉得不耐烦的,有时也会露出来有点不好意思的局促。时枝知道他还记得那里对他的伤害,或许只是这些年过去,那些伤害也终有淡去的一天,但是他还没有放下。
时枝抬起头,伸手用洗脸巾擦他的脸颊。
“不生气了好不好。今天我还遇见了另外一个人呢。”甚尔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谁?”
他猜是半路离开的那人。
“浅仓,就是那个在妈妈的病床前嘴巴不听话的那个“时枝想着孩子在,咽下了一个脏词。
甚尔倒也想起来,是有这么个人,这也是时枝让他扮成她男朋友的起因,不过因为那个渣滓见时枝母亲的病太过严重就逃跑了,所以他并没有见到过对方他想了想,那个男人的身高也不矮,人到中年还有发福的迹象,总之没他好。
“看到他我还有点惊讶,跟那个老板说了一句我认识他,当年他的离开,让我遇到了现在的丈夫,真是令人感慨啊。”时枝说着说着皱着眉笑了起来。
“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带着老板孩子的生活助理,啧,不过或许他回去就被老板解雇了。”
现在她说一句话,就会有人尽心尽力地揣摩,达成她虚无缥缈的满意。当初在她最艰难的时候,不仅没有悄无声息地离开,还要在伤口上撒一把盐的人,这辈子不会有机会再来到这种场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