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快。陈砚舟偏头躲过，顺势握住他的手腕，往反方向折去。
时安…”
合着她刚才的眼色是使给瞎子看了。
怎么一上来就开始动真格？
言望山也不是吃素的，一个转身就挣脱了桎梏，他抬腿提膝，力道直冲陈砚舟的腹部。
陈砚舟用手格挡，缓冲了一部分力度，但还是后退了几步。退的有些刻意。
时安看明白了，松了一口气。
几个回合后，陈砚舟伸出手，主动认输：“甘拜下风。”言望山回握，笑说：“点到为止。”
事后，时安偏过头，目光落在陈砚舟的侧脸上，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演技这么好。”
陈砚舟神色淡淡，“要是一上来就认输，姥爷多半会不高兴。”“所以你就假装动真格，暗暗放水？"时安戳穿他。陈砚舟“嗯"了一声，半响才说：“不过真打起来，我也不见得能赢。”时安诧异：“你认真的？我姥爷都七十多了。”陈砚舟索性掀起衣角，露出腹部的一片红。他腰腹的肌肉线条分明，红痕烙在紧实的皮肤上，格外扎眼。
“嘶一一”，时安皱了皱眉，“看来我姥爷宝刀未老啊。”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们男生不都好面子，不会承认自己技不如人的吗，尤其是不如一位七旬老人。你怎么主动说出来？”陈砚舟弯起嘴角，语调懒洋洋的。
“比起面子，我更希望你能心疼我。”
婚礼的筹备有条不紊地推进，陈、时两家都沉浸在迎接喜事的气氛中。梁远启的死讯，如同一声猝不及防的闷雷，在他们耳边炸响。听梁家的阿姨说，梁远启是失足从楼梯上坠落，不治身亡的。那时梁烨正在医院做术前检查，听到消息，手中的检验单散了一地。还是没能抓住，他想。
梁远启的遗嘱一早就拟好了。他把所有资产和大部分股份都留给了梁烨，还有10%的股份赠与陈砚舟。
这份赠与，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梁远启还给陈砚舟留了封信。
「砚舟，梁烨从小就爱跟着你，我死了之后，还麻烦你多照顾他。他和我一样，不是做生意的料。远道在我手里已经走了下坡路，我相信到他那儿会滑得更快。还望你到时候多提点。
他要是真对公司的事儿不感兴趣，就让他找个职业经理人，把手里的业务转交出去。实在不行把股份卖了也成，他拿到钱，也能挥霍好几辈子。当然，如果你愿意接手就更好了，我们怎么说也算是亲戚，没让远道落到外人手里。」信的内容解释了陈砚舟会收到股份的原因。当然，还是梁远启惯有的风格，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你什么打算？"陈砚舟把信递给梁烨，问他。梁烨看完后，只是说：“我总该长大的。”加上梁溪清留给季眠的8%，梁烨的持股稳居远道集团股东榜第一。陈砚舟前前后后持有远道15%的股份，位列第二大股东。几天后，季云锦也得知了梁远启去世的消息。她轻声笑着，肩背却止不住地颤抖：“他总算死了，也不枉我折腾一场，只可惜被提前发现了，不然那家伙的钱，多少也有我一份。”季云锦透过探视窗，看向对面的男人：“他是病死的吗？倒是比我想象中要快。”
男人摇了摇头，“他是摔死的，从楼梯上，'啪一。”“摔死的？"季云锦皱了皱眉头。
男人耸肩，“你也觉得奇怪是不？听说梁烨都打算给老家伙捐肾了，结果他没两天就死了。你说，是为什么？”
“梁远启舍不得要他儿子那颗肾。"季云锦的手紧紧攥在一起，眼底是不甘心的红，“为了这个儿子，他倒是豁得出去。”“你说他是自杀？梁远启是这风格的人么。“男人明显不信。季云锦冷笑一声，“像他这种男人，对任何人都薄情寡义，唯独对这个儿子。他把梁烨看成自己的延续，不会想让这个延续′'出现一点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