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时弈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还是关心关心你男朋友吧,他没那么能喝。都这个时候了,估计早想趴下了,在老时面前硬撑呢。”时安收起披肩,起身说:“我去看看他。”事实证明,时弈说得没错。
时安到餐厅时,陈砚舟的眼底早已不见清明,他用手撑着额角,才不至于倒下。
时仲新也没好到哪儿去,红着张脸,一点都没有平日那副古板老学究的样子。
时安看着眼前的画面,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妈,您快过来看看。”
“怎么了怎么了。”
言臻听到声音,小跑着下楼,一眼便看到了醉得没有人样的时仲新,眉头倏得皱起,“老时,你都多大年纪了,喝个酒还得让人盯着。”她没忘了吩咐刘婶,“快把客房收拾出来,砚舟喝成这样也不放心让他叫代驾回去。”
“安安,你看着砚舟,我去煮醒酒汤。”
“阿弈,快把你爸扶回房。”
陈砚舟喝醉之后,变得特别黏人。他揽住时安的腰,闷声说:“头好疼。”时安抬手替他按压太阳穴,轻声问:“有没有好一点?”陈砚舟摇了摇头。
“我扶你去休息。“时安抬起他的胳膊,架在肩膀上,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腰,带他往楼上走。
时弈在一旁看了全程,他见陈砚舟几乎脱力得靠在时安身上,脚下的步伐却依旧稳健有序,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挑。时家的客房在三楼。时安把人送到后,累得差点瘫软在地。她让陈砚舟半躺在床上,用枕头垫住后背,转身想去卫生间取毛巾,腰间突然出现了一股力,阳止了她的脚步。
“别走。”
“我不走。"时安拍了拍腰间的手,像哄小孩似的说。陈砚舟反握住她的手腕,将她调转身子。
时安就这样撞进他清醒的眼眸,一愣,“你没醉?”陈砚舟只是看着她,脸上浮现出些许痛苦,“你还在云尕的时候,是不是给我打过电话?”
时安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不忍心地偏过头。“你打给我,是想向我求救吗?"陈砚舟哑声道。时安恢复记忆后,基本没提在云尕发生的事。那段记忆对她来说,太沉重,太痛苦,她不想去提,也害怕去提。
“不是的。"时安沉默许久,缓缓开口,“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陈砚舟的眼眶彻底红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疼得发闷。“对不起。“他说。
时安没吭声,任由他抱着,半响才说:“我们改天再去一趟云尕吧,去看看季眠,还有那七位…”
“好。”
《曝光》正式上映前,主创团队为了宣传,到全国各地路演。女主演不在,再加上天气炎热,《推手》的拍摄也就推迟了几天。陈砚舟从时安家离开后,直接去了赫莱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问陈汝铮的秘书要了他的行程安排。随后又打电话给远在沪上路演的藤雪,确认她的档期。两家人见面的日子,就这样定了下来。
时安难得有几天空闲,她干脆不去想拍摄的事,白天找言臻练击剑,晚上回家挑一部感兴趣的片子,不分析镜头,不解构技巧,只是单纯地欣赏。她嘴里叼着冰棍,看大荧幕上的男女主吻得难舍难分,手里还不忘了回复刚弹出的群消息。
【杜克):这周三在京市金幕影城进行最后一场路演,群里的演职人员都要参加@所有人。
时安看着纯手打的"@所有人”,思前想后,还是帮忙重新发了一遍。【杜克】:时安,你也得来。
【时安】:知道了。
时安前阵子参加过一次京市场路演,没想到没隔多久,又要再跑一趟。她特地问了副导演,这回她需要做些什么。
“先当氛围组吧,然后准备准备,可能会随机提问到你。"副导演说。既然是当氛围组,时安服装上就以舒适为主,纯色正肩t恤搭直筒牛仔裤,不正式,但看着青春高挑。
陈砚舟系好领带,看了她一眼,“时间还早,你要不换一身?”“看个电影而已,用不着太夸张吧。"时安对着镜子,捋了捋额前的碎发。陈砚舟挑了一对袖扣戴上,“今天路演收官,没准会有上镜需求。”时安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又重新换了条系脖款连衣裙。路演下午场的安排是电影试映和主创互动。电影正片时安已经看过一遍,这一次她主要是学习和复盘。影片总时长两小时,期间她不时偏过头,观察陈砚舟的反应,见他一直没睡着,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有这么好看吗,都看第二遍了还没犯困。”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一般来说,观众都会等到最后,看完彩蛋再离场休息,或是直接在原地等主创团队出场。
时安看着身边逐渐散开的人群,面露困惑,但她还是沉住气,全神贯注地盯着大荧幕。
在漫长的致谢名单后,终于出现了第一个画面。一把橘黄色的伞。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大三,我研一。那时候我就在想,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陈砚舟的旁白适时响起。
“第二次见面,还是在学校。我眼睁睁地看你把人打趴在地上。后来了解到,是那人先对你同行的女生动手动脚。”视频随着旁白切换。时安看着如同实时录像一般的画面,惊讶地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