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装死也不为是一个好办法。
季眠跟着导航走到小巷的尽头。照相馆的名字叫遇见,门牌很小,推开门时能听到铃铛清脆的声响。
前台坐着一位素面朝天的女孩,长得很秀气。“请问叶乔在吗?"季眠问道。
女孩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乔哥,有人找。”很快楼梯上脚步声响起,伴随着一句“谁啊"。叶乔出现在了季眠的视线中。在看清她脸的那一刻,叶乔的脚步顿住了,眼底浮上意外和慌张,“你怎么知道这里?”“方便找个地方聊聊吗?”
季眠和叶乔在照相馆二楼的会客间坐下。二楼是用木板隔的,走起来会发出“嘎吱″的声响。
季眠盘腿坐下,直接说出她的目的,“叶乔,我这次找你,是想问白希年的事。”
叶乔握着杯子的手瞬间收紧了,呼吸重了起来,眉眼间流露出抗拒,“又提这个做什么。我们当初不是说好的吗,再也不碰他的事。”季眠指腹摩挲着杯子的外沿,斟酌用词,“我想在当年的基础上,继续调查下去,希望你能帮我。”
叶乔的双眼倏得睁大了,“季眠你不要命了?白希年有多疯你不是不知道,当年我差点被废了一条腿,你现在还想掺和进去?就算查下去有用吗,我们当初费劲心思收集到的证据,不还是被霍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否了,最后被毁了个一干二净。”
“你的腿,现在还好吗?"叶乔不说,季眠都没注意到他的腿曾受过伤,开口问道。
叶乔自嘲一笑,“还能走。”
“当时的证据,你手里还有备份吗?"季眠试探地问。“没有,"叶乔回绝得很快,“季眠,就这么和你说吧,我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安稳日子,虽然挣不上几个钱,但我特珍惜,你知道吗?我也快结婚了,不想破坏这份平静,你别来祸害我了成吗?”
叶乔把话说得很重。
季眠垂下了眼眸,内心陷入挣扎。想要得知当时的真相,叶乔可能是她唯一的希望,但就像叶乔刚才说的那样,继续查下去,势必会打乱他原有的生活,甚至给他带去危险。
季眠的道德感不允许她这么做。
“我明白了。"季眠起身,微微颔首,“多有打扰。”“不要再来了。"叶乔没看她,冷着嗓子说。季眠离开照相馆的时候,天色刚好将暗未暗,蓝紫色的天空隐隐渗出靛青的底子。
巷口陈旧的门板上,褪了色的春联纸边微微卷起,塑料袋粘在墙角,偶尔被经过的风撩动一下。
季眠回了趟华悦城,灯是关着的,霞光透过窗子洒进室内,纱帘随着晚风轻轻摇曳。
季眠坐在沙发上,享受这一刻的闲暇。本以为见过叶乔后,就能解决她心底大部分的疑虑,可没想到倒是让她陷入了更深的迷茫。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季眠的目光扫过茶几,当她看到桌面上躺着的项链时,呼吸忽得一窒。这是被白希年抢走的那条项链,锁扣处断了,她可以百分百确认。项链怎么会在陈砚舟家?他见过白希年了?白希年对他说了什么?季眠的大脑是乱的,她拿起项链往外跑,心里想着得见陈砚舟一面。季眠很快出现在星洲科技楼下,前台认识她,为她摁下了通往23楼的电梯。
“季小姐?"林奇看见她,起身打招呼。
“陈砚舟呢?”
“老板在办公室,您直接进去吧。”
季眠敲了敲门,听到里头传来的一声“请进”。她推开门,陈砚舟看到她时,眼底浮上意外,“在宋慈那儿呆着不开心吗,怎么还来找我了。”
“我刚才回了趟家,看到了这个。"季眠带上门,把项链放在陈砚舟身前的桌面上,“我之前骗了你,项链不是扔了,而是被白希年扯走了,所以才在脖子上留下了这道划痕。”
她解释完,抬眼看陈砚舟的反应。
“为什么要瞒着我?"陈砚舟倒是没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因为我觉得自己能解决。"季眠垂眸,纤长的睫毛在下眼睑留下剪影。“我习惯了自己解决。对不起,我不该瞒你。”不管是刘耀东也好,还是赵旭东和谢莹,季眠都是一个人面对的,她已经习惯了靠自己解决问题。
陈砚舟的眼底闪过心疼,他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季眠面前,将她揽进怀中,“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可以试着依赖我,我希望你这么做。”“你不能生我气。"季眠将头埋在陈砚舟的胸膛。“我不会生你的气。"陈砚舟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季眠抬起头,“白希年为什么会把项链给你,他说了什么?”“他什么都没说。”
陈砚舟没告诉季眠真相。
前一天,赫莱集团办了场晚宴,他被陈汝铮要求参加,霍霆也带着白希年出席了。
霍霆似乎不再避讳白希年这个私生子,频频带着他出席各种活动,大有将他公之于众的架势。
陈砚舟喝了几杯酒,到走廊上透气。他酒量并不差,但近些日子公司的事让他焦头烂额,季眠也不在他身边,心情一不好,喝酒就容易上头。“这是季眠的项链,她落我这儿了,帮我转交一下。”一条项链出现在他眼前,伴随着白希年那令人作呕的语调。他看到项链的那一刻,便明白了一切。
“落你这儿?"陈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