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剖析我、试探我。”“一路上你看到我兴奋期待的样子,是什么心情,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季眠说到最后,声音带上了哭腔,她抬头,试图通过这个动作让泪意倒流。她在复健最艰难的时候,没有哭,在经受孤独煎熬的时候,没有哭。可这短短几个月,她流泪的次数频繁起来。果然安逸幸福的环境会让人变得脆弱。“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再说。”
陈砚舟并不是不善言辞的性格,相反,在从小的耳濡目染下,他非常知道怎么去揣测拿捏人心。可不知怎的,面对季眠的质问,他只能说出这一句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会火上浇油的话。
“好,那你告诉我,你看到照片时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怀疑我和时安消失的事有关?”
季眠最介意的,就是被怀疑,因为她无法辩白。“我承认,我是怀疑过你。"陈砚舟往季眠的方向走了几步,“一年前,你们在云尕拍下这张照片,她消失了,而你回到京市把一切都忘了,声音还变成了她的样子。说不通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我想忘吗?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把这二十多年来的每时每刻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样恶心的东西缠上来的时候,我至少能直接反击,而不是干等着别人来告诉我过去发生了什么,一味被动地去接受。"季眠直视陈砚舟的目光,眼神倔强。
“恶心的东西,你拿我和赵旭东那帮人相提并论?"陈砚舟被季眠的用词刺痛了,眼底染上薄怒。
季眠还想说什么,但余光瞥见了刘泽川的身影。她偏过头,用手背擦干眼泪,声音疲惫,“你继续怀疑,我不奉陪了。”季眠满脑子想的只有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她订了一张晚上起飞的机票,在客栈门口打车。
网约车App的界面一直显示呼叫中,过了十几分钟都没有司机接单。“小季,你要走啊,和陈总吵架了?“刘泽川走到季眠身侧,问道。“没,家里临时有事,得回去一趟。"季眠和刘泽川还没熟到什么事都能和他说的地步,胡谄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去机场吗,我送你啊。“刘泽川热心地说,“云尕这地方本来交通就不方便,这个时候很难打到车的。我找前台借一辆送你过去?”手机屏幕上的图标依旧在不停打转,季眠犹豫片刻,点头答应:“麻烦了。”
刘泽川开车很稳,季眠在车上坐了没多久,就涌上一阵困意。但人家开车,自己在一旁呼呼大睡多少不太礼貌,季眠强打起精神。“你要实在困了就睡吧,我开车,你放心。“刘泽川笑着说。季眠摇头,“今天睡得够多了。”
车开出去没多久,季眠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陈砚舟。季眠想都没想就挂断了电话。
“还说没和陈总吵架。“刘泽川瞥见季眠手机屏幕上的内容,打趣道。季眠笑了笑,没说什么。
铃声乐此不疲地响起,季眠一遍又一遍地掐断。“接一下吧,万一有急事呢。”
“没事。”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一-」
音乐声响彻车内。
“哟,这回是我的了。“刘泽川川看见是陈砚舟的来电,挑了挑眉,说实话他不想接,但又不敢像季眠那样直接挂断。
铃声响了很久,刘泽川最终还是没敢挑战老板的权威,接起了电话。“喂,陈总。”
一一“停车。”
陈砚舟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让刘泽川平白冒了一身冷汗。从刚才开始,一直有辆车跟着他们,现在看来车主是陈砚舟。刘泽川乖乖地靠边停车,无奈道:“小季啊,恕我爱莫能助了,谁叫电话里头那位掌管了我的饭碗。”
陈砚舟会追过来的确出乎了季眠的意料。
一辆纯黑的越野车停在了他们车前,陈砚舟从车上下来,直奔副驾驶座,拉开车门,目光扫了刘泽川一眼,随后落在季眠身上,“"下车。”季眠不想牵连到刘泽川,虽然不愿意,还是听话下了车。“跟我回去。"陈砚舟握住季眠的手腕,将她往越野车所在的方向拽。季眠奋力甩开,“你发什么神经?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犯人,连人生自由都没有了吗?”
“你刚从医院出来,是想在飞机上突然发病让整个航班的人因为你原途返回吗?“陈砚舟也在气头上,语气有些冲,“还是像再像昨晚那样失去意识,好让有心之人乘虚而入?”
季眠皱眉,“你说什么呢?”
“先和我回去,等你身体好了想去哪儿我都不管。”陈砚舟的态度有所软化,可季眠依旧坚定地拒绝。“我不,我随便找家酒店都比呆在你眼皮子底下强。”陈砚舟被气笑了,“行。”
他三两步上前,弯腰扣住季眠的膝弯,将她整个人扛到了肩上。季眠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止不住惊呼,“陈砚舟,你放我下来。”陈砚舟并没有理她,护住她的头,将她塞进了车后座。季眠倒在坐垫上时人都是懵的,她抬手捂住脸,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陈砚舟原路折返,到客栈后,找前台要了房卡,像是怕人跑了似的,途中一直紧抓着季眠的手腕。
客栈房间内部和普通酒店没有区别,只不过多了几样有氛围感的摆件。季眠敢说,这是她一年来情绪波动最大的一天。她随意将行李箱踢到一边,坐在沙发上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