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颉冒雨赶至先前出事的山路, 好在那段地势算偏高,雨水即便漫涨,一时也淹不上来。
见随
从们现在还倒地昏晕着, 他几步奔过,扶起一人力拍了
拍他脸颊, 等了半响, 对方才终有所反应,周围这么多人,有小姐的贴身侍, 并
也挪动不了几步。,即便被唤醒,
赵颉自知凭他一人之力, 行事实在艰难,是不再犹豫,赶紧从怀中
掏出鸣镝,又确认赶
路来时没有将箭头洇湿, 这才高举手臂, 将鸣镝朝夜空而放。
雨幕很深,
为了保险起见, 他很快又将第支射出,只盼青淮山得信, 能尽快遣人过来支援。
所幸,在他冒雨全力将随从挨个唤醒之际, 向塬一身蓑衣,及时率影徒赶到。
四目相对, 两人眼神中皆显陌生意味,尤其向塬, 明显戒备很深,冲着他不客气地厉声发问:“你是何人,为何会有我师兄的鸣镝信号?”
闻言,赵颉赶紧如实解释,也将事情因后果简述清楚。
想起姑爷的事先提醒,赵颉并未将闫为桉逼服药物之事说漏嘴,只道玉莲楼行事不义,中途劫走婚车欲与青玄门为难,姑爷信后一人上门,现平息祸事。
向塬气恼地暗骂一声,不想也,此事定然是闫为桉在背后捣鬼,上次擂台之上,他给的教训是太轻!
思及此,他只恨自己当初手下留情。
“我师兄他现在何处?”
“小姐受了些惊吓,我便听姑爷安排,驾车将他送至青山山脚的一处临溪木屋里,然后听姑爷安排,拿到鸣镝在指定位置放射,及时向青淮山求援,然后抓紧将伤者安置。”
向塬这才松了口气。
他先不敢松懈,并非是因对师兄武力有所怀疑,凭玉莲楼那群宵小,根本连近师兄身侧都难事,又能什么威胁气候,可是一旦涉及周妩,师兄软肋外露,很多事便会朝失控方向发展。
闫衡不简单,闫为桉又是个赖痞性子,若他真以周妩为挟逼迫师兄示弱,那便十分棘手。
好在,眼下一切危机转安。
向塬下马开口:“青山脚下的木屋是我师兄闭关练功时常的地方,安全隐蔽,不会有外人擅入,眼下最为紧之事,是先帮你安置好伤员,将他全部送上山。”
赵颉为表感谢,立刻抱拳揖礼,“多谢向公子出手援助。”
向塬拂了下手,懒得客套,之他误会周妩,暗地里说了她不少坏话,这回亲自来救援她相府随从,当是间接个情吧。
……
连夜骤雨,将整座青山里外浇得清透净亮,枝叶被濯浮尘,表面泛上一层更鲜的朝绿。
远眺青山外,绵延巍峨的山脉被雾气虚虚实实地遮映,其中,最为壮丽的山状如猛虎盘踞而息,这只藏锋的‘虎’便是青淮,也是重峦叠嶂之颠。
青淮山据险,易守难攻,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护佑着青玄门一脉几代传承,经久持盛。
暴雨持久,直至东方隐隐泛起肚白光亮,终才停歇。
木屋内,容与闻雨水落檐声渐弱,侧首朝窗牖方向觑看过,辨得天色,晓此刻应是到了卯时,或者更早。
怎么过得这么快……
因窗牖位置在侧,他探脖远望时,姿势不得不更深地往抵,他稍动,下面连带牵扯,怀里的人瞬间吸气,紧张地抱住他,轻轻嘤出声微弱的娇哼。
明明才哭过不久,眼尾圈着红,眼下他没如何,竟又轻易将人磨出了一汪泪,容与叹息,低首轻吻,以作安抚。
“出吧……”她小声嗡嗡。
“现在不是你嚣张之时了?”
容与笑,有力的小臂撑在她部两侧,轻松支起身子,有规律地起伏。
允了她是最后一回了,他势必尽其时,慢条斯理,细琢细磨。
木屋檐角落雨,滴答滴答响得清脆,屋后有条阔溪,水流湍急,夹着断续的蛙鸣,有隐隐之中,传耳几道深林杜鹃鸟的低嘶……天色渐明,万物生灵沉眠转醒,唯独此间狭仄小屋与外界隔阻,依旧昏幽旖旎,沉欲靡靡。
周妩侧过,艰难躲过他一吻,他无制,她不得不提醒:“向塬赵颉他应会在天明后过来,停一停……”
他不满意,抬手掐回她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