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的偏头听旁人说话,眼珠移向狭长的眼尾,透出点傲慢的冷意。
如果按照正常的发展,她只会与对方平平淡淡的擦肩而过。
……但对方显然不会那么安分,尤其是禅院直哉这样越长大越向着她讨厌的方向发展的人。
果然,在看到她以后,这位禅院家的小少爷便停下了脚步,脸上浮现颇有兴味的笑容。
“这次的会议这么重要,五条悟没跟你一起来?”
五条悟不喜欢这种无聊的场合,除了必须出席的时候,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花九来代替他和这些腐败的烂橘子社交,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所以他在这时候故意提起五条悟,就显得很可疑了。
明明这几年一直相安无事,这个节骨眼突然发疯是想干什么,花九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反应落在禅院直哉眼里,俨然就是另一种含义上的默认。
他旁若无人的走上前,轻浮又大胆地将手放在了花九肩上。
“啊,确实,你现在应该还不清楚,不过你应该知道那些老头子正在给五条悟找通房吧?”
当然知道,像这种封建大家庭,不仅有通房,还要挑选身世、容貌、能力各方面都匹配的优秀女性,经过重重筛选后,也只勉强够资格当个候选。
五条悟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本身很厌恶这些东西,从来不关心这些看来很无聊的东西,就算真被往房里塞了人,也会被他原封不动的送回去。
……算算次数,这好像已经是第八次了,那些人还没死心吗?
花九思考了一下,觉得这种事发生的太普遍,如果禅院直哉只是想跟他说这些,她只会觉得对方在浪费她的时间讲一些没有意义的废话。
所以她选择了单刀直入:“直哉少爷想跟我说的只是这个吗?”
“当然不是这个,你猜,我跟那些老头子说了什么?”
金发少年笑了,不加掩饰的恶意从那艳丽的眼角眉梢流露出来,让人无端联想到剧毒的花,他旁若无人的靠近花九,社交距离被瞬间拉近,花九不自觉地蹙起眉头,就听到他笑吟吟的说了下去。
“——我向他们讨要你,做我的通房。”
咒术师是存在等级差距的,像花九这样的特级咒术师更是寥寥无几,哪怕禅院直哉本身也很有天赋,但是他也没有资格找长老让把一个特级咒术师塞给他,仅仅是为了做通房。
这无疑是一种充满侮辱和轻看的行为。
……但禅院直哉还真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
作为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家族里的孩子会在4-6岁觉醒术式,禅院直哉觉醒了不错的能力,被称为天才的他顺理成章拥有了很多东西,被千娇百宠的养大。
禅院直哉怎么会不清楚特级的含金量呢,他不是看轻特级,只是看轻身为特级的女人。
女性,是娇柔的附属品,是天生该跟在男人后三步的花瓶,而不够美丽温顺的花瓶被评头论足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花九可以是那个例外,她是少数能让禅院直哉提起兴趣的存在,虽然在他看来花九的花瓶作用也大于她本人的能力。
事实证明,花九几年前的那几巴掌并巴掌并没有扇醒他。
距离太近,禅院直哉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终于从那双鎏金色的美丽眼眸里看到了因他产生的情绪波动。
奇异的快感顿时充盈了他的胸腔,这种快感甚至比得上他叛逆的染发打耳钉时的快乐。
花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直哉少爷说完了?”
看看,果然生气了。
禅院直哉露出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很可惜,他们驳回了我的想法。”
他话锋一转。
“……却不是因为多在意你的看法。”
花九终于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五条悟那么多任通房都没让他看上眼,那都无所谓,反正他的正妻位置还空着,不是么?”
“……”
花九怔住了,掌心的伤口突然刺痛了一下,让她下意识动了动手指。
这个恍惚的反应没能逃过禅院直哉的眼睛,他抬头替她理了理垂落肩头的金发,语气是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温柔:
“同样是做正妻,为什么不来做我的正妻呢?如果你能少舞刀弄枪,学会怎么讨好我的话,或许我可以因为你,勉强放低一些标准。”
然而花九叫了他的名字,和以往不一样,她这次是直呼其名。
“禅院直哉。”
“嗯?你这样很没有规矩……”
回应他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金发少年甚至被扇得微微偏过头去,脸颊顿时红肿了起来。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
在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后,禅院直哉美丽的脸因为愤怒扭曲了。
又一次、这女人时隔几年又一次打了他!
他还不够放低自己的身段么??还是女人这种生物就不应该惯着?
“我前几年前就说过吧。”面前的狐面少女声音冷冷清清的,毫无起伏。
“再让我听到你这种发言,我就把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