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上称没重量,上了称就是千斤打不住。
本来海寇就是罪中之罪。
只不过天高皇帝远,来清缴属实费时又费力,还不一定能尽全功,就像十年前那样。
可眼下,又加上一个勾结东夷。
这不就是直接成了周天子的眼中钉,欲处之而后快嘛!
这下子,大周朝廷里那些想养寇自重的官员们怕也是坐不住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
白郊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转身朝着船舱里走去。
“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关起门来,看狗咬狗了。
等他们咬得差不多,咱们才好收拾残局。”
人影消失,留下一脸愕然的鹤九愣在原地。
片刻后,他才猛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要不人家当年能当上七大寇之首呢,这脑袋瓜子,就是比咱们灵光!”
嘴里嘀咕一句,随即脸色一板,转身朝下面那些伸长脖子看热闹的手下们呼喝起来:
“看什么看!
都他娘的看什么看!
还不赶紧把战利品都给老子收拾好了,扯帆、返航!”
甲板上顿时响起一阵哄笑,然后各自散开忙碌。
差不多的时间。
陈家港口,陈浊的宅院里。
两个上了年岁的的老头子,眼下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两旁,吹胡子瞪眼,谁也不让着谁。
“盛千玄!
你这狗东西还想在我这儿赖多久?给你脸了是吧!”
余百川敲着桌子,气不打一处来。
却见对面道士打扮,也就是多年之前就和他分道扬镳的师兄盛千玄伸手掏了掏鼻孔,语气气人:“哎呀,我的好师弟,你师兄我这不是多年不见,甚是想念,这才特意来探望探望嘛。
当然了,你要是不待见师兄我的话,这事也好办。
你就把那半本《大摔碑手》给师兄我抄录上一份,我保证,马上就走。
而且不止马上就走,这瓶好不容易得来的【黑玉断续膏】也一并给你留下,保管能治好你这条瘸了多年的断腿!”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其这个,余百川更是气得三尸神暴跳。
猛地一甩袖子,指着门口的方向:
“滚滚滚!赶紧给老夫滚!
大摔碑手的秘籍原本,早就被我一把火跟着当年师傅留下的那座道场一起烧了!
况且别说我没有,就算有,也绝不给你这个没有礼义廉耻的狗东西!”
“切。”
盛千玄闻言翻了个白眼,才不相信这老东西的鬼话。
最近这些时日里,他又不是什么都没干。
早就把这珠池县上下,乃至于余百川这老小子的底细,都打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老小子人老心不老,居然在不久前又收了一个什么采珠人出身的徒弟。
但你还真别说,这采珠少年,还当真是有几分本事。
武功练得怎么样他没见过,也不知道。
可这这钻营的本事,却是不小。
君不见,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就能从一个任人欺凌的采珠人,一跃成为这珠池县里小有名声的人物。不但摆脱了贱籍,还得了个官身,更是置办下了眼前这么一份不小的家业。
手段不浅,能力出众。
盛千玄目光在四周这占地颇广,建得也颇为气派的崭新宅院扫视一圈。
“也就比你师叔我当年,差上那么三四分罢了。
你若是听话,师叔我却也能传上几手,若不然. ..”
他心里暗自嘀咕,开始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余百川这老东西既然收了徒,他能忍住不把大摔碑手这门武功教下去?
虽说在他手里的只有一半,可比起其它什么不入流的武学来说,大摔碑手绝对是一等一的打基础武学。家里没出过几个四练,根本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那种。
嘿嘿!
余百川还真以为他盛千玄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不走,是想看他这张老脸?
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到时候等那小子回来,再从其身上下手,岂不是比跟这老顽固磨嘴皮子要简单得多?
瞥了一眼旁边吹胡子瞪眼的余百川,盛玄惬意地往摇椅上一躺。
闭上眼睛,只当看不见。
数日后,珠池码头。
数艘挂着海巡司旗号的大船远远从千岛湖的方向驶来,停靠在码头。
往来的寻常百姓、船家渔夫平日里哪里见过这般场景,纷纷为了上来,瞧个新奇。
“你们看,那不是陈家小子嘛?现在当了大官,神气的很!”
“什么陈家小子,要叫陈爷、陈大人,我看你小子嘴上不积德,迟早要遭瘟!”
“话说陈爷不是去海巡司大营了嘛,这个时候回来,是休沐了?”
下面嗡嗡议论声影响不到船上光景。
陈浊站在甲板上,对着麾下五十名士卒做着最后的叮嘱。
“此番回返之后,各自同家里人好生团聚,不要惹是生非。
但如果真有不开眼的欺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