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70章
处理好裴卿的事,楼筠才算松了口气,起身打算把青年的房间整理一下,忽地在一堆药方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楼筠应该不是味药材吧?
抽出那张写着她名字的纸,跟开了机关盒一样,一张又一张写有她名字的纸张蹦出来。
拿着纸的手顿了顿,这是?
把那些纸一一拿起,点了点,算上她离开那日,正正好好是她离开的天数。指尖微颤,沉下心心去读。
从第一张开始,就写满了青年的歉意和无处不在的想念。她原本还羡慕应易得了青年的信,想不到这些天来,青年没有一天不想给她写信。楼筠一字一句读过裴卿写下的思念,从中汲取,这段时间心里所空缺的东西终于有所填满。
第二日,裴卿的身体有所好转,但体温仍然不退,一到夜晚就容易复升上去,至少白天的精神好上不少,能安睡下去,但一到晚上,就头疼欲裂,好几次楼筠睡到一半,就看到头疼到睡不着的青年靠在床边,一遍一遍用脑袋砸墙,还特意用手垫在墙上,以防吵醒她。
因为旁边摸不到人而起身的楼筠…
裴卿原是不想搂筠跟他同床而眠的,但架不住楼筠板着张脸让他不敢多言,他真的不想再惹人生气了。
“头疼?”
楼筠起身将青年的脑袋放在自己怀里。
裴卿低着头哼哼了几声,避蚊子的声音还小,起先楼筠没有听出青年在说什么,好半响才反应过来,青年这是在应她。“我抱着你睡会儿好不好?"楼筠轻声哄着。“睡不着。"裴卿头疼得没力气,只能出声婉拒道。就是睡不着也不能拿脑袋砸墙啊,同青年一起靠在墙面上,要是坐着能舒服点就坐着好了。
“怕给我们帝师大人砸傻了。“楼筠开玩笑道。帝师大人嘴角动了动向牵起一丝笑,但还是被脑袋里的疼意给压了回去,从嗓子里发出一声气音:“嗯。”
就这样,帝师生病期间楼筠可谓是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当然,擦身什么的也包含在里面。
虽然裴卿找出了救治疫病的方法,但他却是最后一批好起来的人。在大部分都好了,聚集在他门前想要感谢他时,他还窝在床上,被楼筠喂药。
百姓对裴卿的感激,都被墨池代收了,在人群中墨池还眼尖的看到之前暗地里骂过裴卿的人,脸上不知怎么的,多了几道抓痕和黑印,猜到是楼筠做的,脸上的笑容咧得更大了。
楼筠端着药递到裴卿唇边,问道:“想什么时候离开?”裴卿身体已然大好,喝了这副药想必明天就可以恢复原样,于是道:“后天?”
楼筠点头,他们离开京城也够久了,早日回去总是好的。后天的话,楼筠似有似无地扫了眼裴卿,嘴角挑起一抹笑,再合适不过。裴卿瞟到楼筠嘴角的笑意,不知为何浑身打了个哆嗦,总觉得有点危险。楼筠没让裴卿的直觉落空,她确实是存了要给青年一个教训的想法,并且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
本来是回来就要做的,但裴卿要养病。左右这病十之八九也是青年自己作的,就旧账新账一起算吧。
这几日都没有得一点楼筠冷脸的裴卿,天真地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楼筠的原谅,并且把这些都归咎于是楼筠看他太可怜,所以不舍得过于苛责。殊不知,真正的惩罚才将要降临。
第二日起来一个大早,通身神清气爽,身上一点残余的病痛都没有留下,裴卿提前到知县处交代好,又跑去找沈言。“这次水患多亏有先生在,明日我们就要启程回京,不知先生可愿同行,先生之才登上朝廷想必会有更好的发展。”沈言闻言,犹豫了半响,妻女的下场还历历在目,可抬眼看到裴卿眼里的真诚,又不免对这个早已失望的朝廷又重新生出几分希冀来。于是道:“有帝师在前,学生何惧?”
裴卿看着眼前作揖的老者,恍惚见看到一抹不同又十分相似的身影,笑着扶起沈言,承诺道:“有我一日,必保先生无恙。”离开沈言住所后,又招来影卫,将写好的信交过去,吩咐道:“务必亲自交给江陵太守。”
“是。”
裴卿忙着交代事情,楼筠也没闲着,上街走了好几家店铺,才将自己想要的东西都买全。
裴卿回到屋子的时候,楼筠还在街上采购。走到桌案旁,他曾经写给楼筠的信被叠得规规整整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用镇纸压着。只有最下方露出了一个材质颜色完全不同的一角。这是楼筠留下来的吗?
裴卿疑惑,伸手将上面的东西挪开,露出最下方的纸张,属于楼筠拿张狂飘逸的字迹显露出来。
洗漱准备好,我今晚要罚你。
裴卿的脸上刷得一红,女子写的话跟她的字迹一样嚣张,裴卿原本以为逃过一劫的幻想通通化为泡影。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明明是写在纸上的,却好像楼筠亲自在他耳边唤道一般,吓得他慌张地拿起刚刚移走的镇纸和信掩在上面。抓着最下面的一角,想要揉成一团丢掉,但又因为这是楼筠写给他的而舍不得…好吧,也有点不敢。
最后,帝师大人还是乖乖的按照未来储君的话,在楼筠回来前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干净净。
裴卿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