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夏尔的这个名额,他们还有希望?
要是往年。
他们肯定不会打这个主意。
可今年,竞争实在太激烈了。
只能挑个软柿子捏了。
也就在此时。
翻倒巷的一间狭小逼仄的房屋之内。
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一些刺鼻的草药味道,充斥在屋子里。
一只瘦削、苍白、淡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的手,从斗篷下伸出,拆开了信件。
在看到信件中提到的考核地点从巴黎改到伦敦后。
轻微的呼气声从斗篷下方传出。
“太好了。”
“从波吉·查尔曼那里弄到的研究资金,早就用的差不多了。”
“我的身份又见不得光,注定搞不到什么研究经费赞助,甚至都不敢让那些草药学大师知道我的姓氏。”
“本来我还在发愁去巴黎的路费该怎么弄。”
“这下子,就轻松多了。”
斗篷之下,苍白的手指紧紧攥着信纸。
仿佛多年来的愿望,即将达成。
“发出那篇论文,以碾压之姿通过协会的考核,拿到青年奖,名震草药学界,这些都还仅仅是个开始。“终有一日,我会站在草药学界的顶端,屹立一众大师之上,洗刷家族蒙受的耻辱和非议,恢复家族的名誉。”
“罗宾塞家族在魔法界东躲西藏了太久,我已经受够这种日子了。”
“我要让罗宾塞这个姓氏,堂堂正正的再度出现在草药学界!”
斗篷之下的埃德·罗宾塞。
沉浸在心头激烈翻腾的情绪之中。
至于信纸上提到的其余参与考核的人员名单。
对于他而言,仿佛都不值得投入丝毫注意力。
也就在看到斯普劳特这个姓氏的时候。
他的视线才有少许停留。
只是斗篷之下透露出讽刺的意味。
“十一岁就送来参加正式考核。”
“呵。”
“斯普劳特家也是堕落了。”
旋即。
他的目光彻底不再关注考核名单。
都是垃圾。
没什么好关注的。
无独有偶。
此时,一片仿佛是在地下的黑暗空间中。
一只被血色藤蔓缠绕,血肉近乎与藤蔓融为一体的诡异手掌。
也攥住了这张信纸。
干枯的手指反复摩挲着埃德的名字。
沙哑、激动的声音,在地下黑暗中回荡。
“错不了的,那篇论文给我的感觉,埃德……隐藏了姓氏又怎样,我知道,你一定是罗宾塞家的人。”“又是一个罗宾塞家的天赋者。”
“罗宾塞家那罕见的天赋,血脉中的传承,用血肉培育神奇草药,甚至能对上古植物都产生作用……”“几百年了,终于又在魔法界出现了。”
这声音中透露出显而易见的贪婪和渴望。
“梅林终究还是眷顾我的。”
“上一个罗宾塞家的天赋者,给了我卓著的声名、数百年不死的生命。”
“而你,则将成就我的草药学伟绩。”
“如同尼可·勒梅那样,获得永生!”
接着。
似乎是由于心情太过激动。
一根根血色的尖刺从藤蔓上进发,眨眼间就将信纸撕得粉碎。
只有写着埃德名字的那一部分,被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自始至终。
这个诡异的存在,视线也是从未瞥过名单上除了埃德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包括夏尔在内。
在他看来,全部打包在一起,也不如埃德的一根头发有价值!
这一场变动后的考核。
他什么都不关注。
关注的,唯有埃德一人!
即将到来的草药师考核。
还有其种种与以往不同的安排。
隐隐透露出背后的不同寻常、波谲云诡。
不过现在。
夏尔对这些都还一无所知。
在猜出埃德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巫师后。
夏尔深深吸了口气。
心神渐渐恢复平静。
不管怎么说,距离草药师考核还有一段时间。
到那时候,自然就能见到埃德的庐山真面目了。
在此之前,还有很多工作在等着字迹。
也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耽误了别的进度。
旋即。
夏尔将草药师考核的事情暂时压在心头。
并没有被打乱步调。
而是专注在自己的事务上。
半晌后。
夏尔看着小温室中各项工作的进度。
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切事项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距离完成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那现在还没有丝毫眉目的,就只有一件事了。”
片刻后。
夏尔取出了从尼可·勒梅那里得到的小盒子。
曾经,这里面装着的是魔法石。
而现在,里面装着的则是一朵完全由阴影魔力构成的阴影之花。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