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云回想起白日里发生的一切,就如胸口上压了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眼眸里泛上微红,她对上霜月看向自己的眼神,不过一秒便移开了视线,生怕让霜月发现她的异样。
霜月痛恨背后人极了,她从腰间挎着的小包里拿出了个平安符,挂在裴锦云的香囊里,她边挂着边说道:“这是奴婢之前看小姐不舒服,特去寺庙里求的,当时奴婢还算了一卦,卦象为上上签,方丈为小姐亲自批解,意为小姐不要在意过程如何,要坚信自己的理念,一定会逢凶化吉的。”裴锦云怔怔的看着她,良久后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谢谢你霜月。”
霜月眼里是那般的纯粹与信任,也是她眼里的点点星光逐渐化为炽热的灼火,以燎原之势卷烧至裴锦云的心畔,将裴锦云心底的脆弱一烧殆尽,裴锦云看着霜月,被她眼底的那份真情打动。
老夫人的灵体摆放在外也不合适,所以裴锦云和柳氏商量着联系个京城外边点的棺材铺老板,以送柴火之名把棺材等一系列用物送进府里。这天里,送东西的老板是个腰肥臀大的中年男人,他沉默寡言把一切送到府里,本想着拿钱办事,多的一句也不问,一眼也不看,老老实实的将一切摆置好,却在要准备离开之时,被人拦了下来。迁柳院里。
柳氏倚在榻上,画意端来了盘洗净的水果,她放在了桌子上,剥开一个橘子,露出又大又饱满的果肉:“奴婢有一事不解。”柳氏说了:“何事不解?”
画意正要说,就被柳氏令让拿张宣纸来,让写在宣纸上,画意依着柳氏之言去办,要提笔写的时候又听柳氏说了句:“你是我的陪嫁丫鬟,你跟我最久,做事不遗余漏,当赏。”
画意落笔的手微顿。
“奴婢谢夫人赏赐。”
霜月大清早就蹲在了柳氏屋顶,监视着屋内动静,她半翘起块瓦片,在看见画意拿着那张纸的时候心神就动了,双眼炙热的盯着那张纸,那张纸上就是机氏陷害小姐的证据,要不是小姐说过不要打草惊蛇,她现在都想下去将那纸张夺回来。
柳氏看了那张纸后,面上半带讥笑地说道:“好不容易抓到她的把柄,我自是要好好利用起来。”
霜月看不见那张纸上的内容,但这可是关系她家小姐清白之物,出于心急,她的身体向前倾了倾,可惜距离太远,纸张也并未倾斜向她,她只能看见厂个半边字,不过…她能断定这上面写的就是小姐的名字。“夫人神机妙算,奴婢跟着夫人所学匪浅。"画意道。“这纸不能留,否则会不利于我们,去,把这张纸浸在墨里。“柳氏道。霜月心中更为着急,她眼睁睁看着画意拿着纸就到书桌前,将纸一折再折,眼看就纸就要泡在墨里,她一咬牙,先不管这么多了,当下之急是把这证据夺回来。
柳氏半倚在雕花坠玉贵妃榻上,她那双眼里隐约脾着笑意,涂上胭脂红的嘴角不甚在意的勾起。
画意正要放进去,下一刻就被人踢了出去。“啊一一"她纰牙咧嘴摔在一旁,
柳氏被这一出变故吓得失色,从榻上站了起来,看见闯入的人是谁时,她大惊,面上有过心虚:“大胆奴婢!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私闯本夫人屋子的!霜月在那当务之急拿到纸张,她开心的扬起了笑容,翻开看之时,里面的内容却让她变了脸色,这哪里是柳氏栽赃小姐的证据!纸张上面的内容分明是侍郎家小姐的亲兄长在没结亲的情况下,养有外室!而这位侍郎小姐与二小姐裴锦玉的渊源,是一月前在万胭记同时看了个盒唇脂,二人为了争抢,场面闹得极为难看,所以柳氏才会命人查探这位小姐的批柄,以给她女儿裴锦玉报仇。
霜月心底一慌,再度抬头看去。
柳氏面上全然没有心虚的模样,唇角不可察得微微翘起,形成了颇为冷酷而得意的弧度。
“来人!把这个不知尊卑的贱婢给本夫人抓起来!”门外少说十几名仆役冲了出来,出口的方向便被堵住。霜月猛地回头惊觉自己落了圈套,她眉间滑过一抹厉色:“是你设的陷阱!一切都是你做的!”
柳氏嘴上叫着冤枉,她笑着说:“这么大的锅可不能扣在我头上。”画意凝起眉道:“还不把这个冒犯夫人的贱婢拿下!”霜月屏住呼吸,手臂上寒毛倒竖,双手握成拳做出了攻击的姿势。柳氏却未怕她,盈盈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老夫人是你家小姐气死的,我不计前嫌助你家小姐,而你不仅闯入我的屋子,还动手打伤我的丫鬟,凭此二事,你说我是拿到你家小姐面前说,还是拿到太后和陛下面前说啊?嗯?”霜月不得已,即使心中有万般怨恨也没有办法,她死盯着柳氏,任由仆役把自己捆绑起来。
柳氏未钓到大鱼,心中有些失望,要不是先前为了保证计划实施,她怎么会调开那院子周围的守卫?又怎么会想到裴锦云在吕夫人快跑出去告信的情况下,出手把吕夫人打晕?想来吕夫人这个废物,跑都跑不掉!还叫她没法和裴锦云翻脸。
裴锦云武艺可是太后请人教导,就算她真的把人喊了过来,谁能保不准在此之前裴锦云就动手杀了她,府里这些守卫可不是裴锦云的对手,也难保裴锦云不会像她说的那样,杀了府里的守卫,再一把火烧了国公府,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