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来的老公,她都勉强可以泰然处之,敬畏便是。
可偏偏这两重搅和到一起……
叶其珍此刻困顿得,只想当自己是个死人。
手机突然震动,是肖女士的来电。
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她忙不迭划下接听想要缓释这尴尬的空气,却没想到一声“妈”还没叫出口——
“你不好好跟你老公在一起,回家来干什么!”
像一声惊雷巨响,破空劈进了密闭的电梯。
叶其珍僵在原地,一瞬间如全身血液倒流,从后脖颈涨红到了天灵盖——
饶是用了平生最快的反应速度调低音量,她仍不能确定,不到半米的距离,听到这句话的除了她,是否还有这位……
在她妈妈的概念里应该日日和她在一块儿的、实际上却不熟到讲半句话都尴尬得几近窒息的——
她的老公。
脑中嗡鸣一片,叶其珍紧紧盯着铜镜中秦应忱模糊的面容,最终也没看出半丝破绽。
只能祈祷他没有听到,叶其珍艰难着小声答道:
“他……出差了。”
“哎呀那你也不能回来呀!你给你老公好好收拾家,万一你老公半夜回去了……”
“妈!”叶其珍太阳穴突突地跳,实在不想肖女士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已经在路上了。”
肖女士一噎,终于妥协,“那下不为例啊!妈妈现在给你做你爱吃的炸酱面。”
叶其珍默了片刻,“谢谢妈妈。”
电话挂断,死灰一样的寂静。
叶其珍生无可恋地盯着亮灯的电梯按键“1”和“B3”,终于等到了“1”熄灭。
“秦总再见。”
她低头含混一声就想往外冲。
身后男人的声音却不紧不慢地响了:
“你刚才说——”
“谁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