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赢了什么都好说。朱由检发现最近多了很多歌功颂德的奏疏,各种弹劾别人、给他添堵的奏疏少了很多。有人开始吹嘘他一扫天启年间的倾颓之势,隐隐有中兴气象。
朱由检决定奖励一下自己,毕竞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主战不是那么好主的,要是打输了是要担责的,别以为皇帝就可以免责,到时候要么罪己,要么甩锅。罪己就是承认自己不行,甩锅?大家又不是傻子。沈有容的孙女名字叫做沈沛卿。虽然出身将门,却没有将门虎女那么彪,技能书点歪了,反倒是琴棋书画、女红等十分精通,整个人也是柔柔弱弱,任由皇帝予取予求。
朱由检念在她祖父功高,另外她本人也长得非常漂亮、性格乖巧,于是封她为沈妃子。
洪承畴现在年纪与孙传庭相仿,不一样的是他有三个女儿。朱由检这一次倒是没有一网打尽,只抓了一个进宫,封为洪妃。
如果说孙传庭那次事发突然,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那时候皇帝刚刚即位,谁也没想到他如此急色,那么现在他的动作就瞒不过其他臣子们了。
勋贵开始叫屈,说皇帝厚此薄彼:既然不选取小门小户的女子了,那么为什么不能出自他们勋贵之家呢?于是勋贵们也开始尝试着往宫里面塞人。王承恩、魏忠贤都收到了不少贿赂。朱由检自然不抗拒,只有两个要求:一个是本人长得好看,一个是其背后的家族有价值。
张维贤家的张妃,魏国公、定国公各出一个孙女,成为大小徐妃。自一门两国公之后,又出了两妃。朱由检询问毕自严和朱燮元要不要凑热闹,这俩批判皇帝太不像话了,然后各自送来了一个孙女。朱燮元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能有几年好活。虽然自己位极人臣,但是子孙却不是很争气,人走茶凉,他走了以后,家中富贵惹人妒。当外戚虽然有可能被排挤,但好歹有皇帝护住,可以保平安,不是?
毕自严则是一路走到黑,也有投桃报李的想法,反正他现在已经是妥妥的帝党、皇帝的爪牙了,更进一步当个外戚也没什么。
其他官员见状就更疯狂了,一开始大家嫌弃当外戚,是因为当了外戚影响仕途,但现在一看,首辅、次辅都带头冲锋了,他们还有什么顾忌呢?于是给皇帝塞人的风气愈演愈烈:有女儿的塞女儿,没有就塞孙女,没有孙女塞侄女也可以,没有侄女不是可以认义女么?
再到后来,大明皇帝好色的名声都传到草原上去了。跑来朝觐的土默特部、科尔沁部使者,各自带了个琪琪格过来,说是他们黄金家族的贵女,想要与大明皇帝联姻。
贵女不贵女的先放一边,更重要的问题是:怎么科尔沁部落也来了?朱由检有些发蒙。科尔沁不是跟皇太极眉来眼去的吗?双方也没少联姻,皇太极自己就娶了好几个。朱由检心中一惊:“坏了!我跟皇太极成连襟了?!”
朱由检这一仗的影响力比他想像得还要大。漠南蒙古的科尔沁、察哈尔、喀喇沁、土默特等十六个部落全来了,漠北蒙古车臣汗部,漠西蒙古准噶尔部等也派来了使臣,三十三个蒙古大部落来了三十个。林丹汗自称是黄金家族后裔、草原的共主,可笑,说得谁不是黄金家族的后裔一样!
察哈尔部的崛起是以欺负其他部落为代价的,草原上的各大部落早就看察哈尔部不顺眼了,特别是漠南蒙古首当其冲。此前科尔沁被欺负得没办法了,所以投靠了皇太极,但是他们跟皇太极的关系倒也没有那么地好。如今看着大明似乎依旧硬朗,所以打算两头下注,当一回骑墙派。
这一回,鸿胪寺、兵部、户部有得忙了。气候恶劣,大明难过,他们草原更难过。干旱不止发生在陕西,东北平原、蒙古高原、准格尔盆地、帕米尔高原、哈萨克草原等都受灾严重。阿姆河、锡尔河下游多次断流,绿洲农业灌溉困难,据说就连天山的雪线都往上挪了。
秋冬有雪灾,雪深数尺,牲畜冻死殆尽;春夏又有旱灾,草原变成沙漠,牛羊连草根都掘尽。一听说大明有意大开互市,他们全跑来了。此前互市的很大一部分份额被土默特部拿走了,其他部落只能受到土默特部的二次盘剥。
现在顺义王被察哈尔打趴了,察哈尔又被大明给打残废了,互市贸易空出了很大的一块蛋糕,大家都想来看看能不能把这份好处捞走。其实蒙古南侵也不是闲的没事干,他们要是生活好过,也不想打仗,现在这些部落想来大明搞点粮食。
大明也缺粮食,整个北半球都缺粮,小冰期想要口吃的不容易。反倒辽东受海洋暖流影响,正处于湿润期,整个北方就那块地适合耕种,土地肥沃,湿热条件凑活。
但这样的好地盘,女真人不种田,也不许汉人种田,他们要拿来养马,他们用稻田来养马!其他地方缺粮是因为气候问题,辽东缺粮纯粹是努尔哈赤跟皇太极作的,甚至大明辽西的屯田收获都很不错。大明惯常手段是对满蒙实施经济封锁,铁器禁运。朝廷三令五申,皇帝屡发诏书,严禁边境走私。朱由检倒是觉得,既然防不住、管不住,倒不如直接放开算了。
也不用像原来那样设置规矩繁琐的马市了,直接开放贸易,朝廷、民间都可以与蒙古诸部落自由贸易,铁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