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霍光思来想去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直到看到桌案上一份地方文书,顿时一愣。“裁撤不急之官,好个声东击西,这到底是谁在做局?”
霍光脸色铁青,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天子改元本始,后又是张安世和桑弘羊相争,最后更是有人弹劾自己,一时间没顾得上此事。
但现在...
“罢了,罢了,当年也只是监视地方而已,既然裁撤那就改明为暗罢!”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有些头疼,既然裁撤了,那么朝廷就不会再对这些人进行财政上的支出,但要继续用这些人,就必须有足够的钱财。
现在少府钱财能少用就少用,大司农的钱财又是有数的,一时间他也没想到好的办法!
就在霍光纠结头疼的时候,其子霍禹前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其心腹胡安。
“父亲,今日朝堂之事你看..”霍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糊涂,今日那严延年刚弹劾为父,就马上没了,你当所有人是傻子不成?”霍光不满地看向自己儿子,心中更是忧心。
自己现在权势滔天,但也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跌落深渊。
而自己这个儿子虽有些小聪明,但却为人急躁,沉不住气,做事又不择手段,今后怕是....“现在为父担心的不是那严延年,不过一侍御史而已,不足为虑,真正担心的是今日朝堂上的事情,好似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按理说桑弘羊那老东西不大可能和为父作对,并且这段时间也都安分的很,连御史大夫府都不曾去过,怎么可能弹劾为父?”
这也是霍光纳闷的事情,御史大夫之下有御史丞、御史中丞,侍御史. ....这这些人现在大半都是自己人,谁知道这突然跑出来的严延年是谁?
“可是桑弘羊那老东西?”霍禹狠厉道。
“应该不是!”霍光摇头道。
“自从燕盖之乱后桑弘羊就已经不再过问理事,御史大夫府的事情也都由御史丞和御史中丞等人处理,他现在无兵无权,就只剩下一个空头的御史大夫官职和上次天子赦封的爵位。”
“加上他乃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为父不是一个弹劾就能扳倒的,他不会做此无用功!”
霍光对于桑弘羊基本嗤之以鼻,依靠出卖盟友得以脱身之徒,谁还愿意投靠他?没准什么时候就被卖了。
这也是他对桑弘羊这段时间稍稍有点折腾不理会的原因,只是今日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好了,叫你来是想问问府上到底还有多少钱财?”
说到这里他有些头疼道:“今日陛下裁撤不急之官,虽然不全是针对为父,但毕竞是圣旨已下,裁撤是肯定的,但却不能真的没了那些人。”
不急之官可不只是他安排的人,更多的还是孝武皇帝时期随意添加的,因为没有丞相、御史大夫背书,所以这些人不属于正统体系下的官员,只是临时差遣而已!
“这. . .”听到父亲问到钱财,霍禹面露尴尬。
“父亲,你也知道,这些年咱们大将军府哪里来的闲钱?要不是大司农和少府支持,怕是早就支撑不住了,所以. . .”
霍光一扶额头,顿时哀叹一声,谁都知道他这大将军威风不可一世,但谁又知道自己的难处?要维系庞大的利益集团,没有利益,谁愿意投靠你?
“大将军,属下倒是有一建议,不知. .. ..”
就在霍光父子束手无策之际,一旁一直静听的胡安突然出声。
“哦?你可有办法?”
胡安谄媚一笑,道:“大将军或许忘了,这大汉谁才是敛财能手啊!”
嗯?敛财能手?
霍光一愣,随即皱眉道:“你是说桑弘羊?他肯帮本公?”
他不是没想过启用桑弘羊为自己敛财,但对方到底是比自己资历还老的老臣,能肯帮自己做事?“大将军何不试试呢?”胡安轻笑道。
霍光闻言点点头,道:“此事本公会找其谈的!”
其实霍光是不愿意桑弘羊再次起势的,但有时候不是你不愿就能行的。
当初之所以留下桑弘羊,一来对方的投靠确实能减轻自己很大一部分压力,在废帝一事上老东西确实帮了自己大忙,要不是对方率先支持,说不得真得血洗朝堂了。
二来,也不是没有想过让对方为自己敛财的意思,但这老东西一直装聋作哑,多次试探都被其避开,着实让人不爽。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算了,给那老东西一个脸面就是。
掖庭外酒肆二楼,郭虔与刘槐正在喝酒。
“和主上的消息通道已经打通了,经过十多次试探,基本可以确定安全,这是最近一次送来的消息。”郭虔取出一块布,上面密密麻麻地画着一些鬼画符,但不管是郭虔还是刘槐都心生激动,这是主上登基之后第一次给他们的任务。
郭虔和刘槐分别拿出一张锦帛,俩人比比划划,很快将密信破解. .
“思子宫?”
刘槐若有所思,将密信看完,俩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惊讶。
确定记住之后将密信销毁,郭虔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