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病已起身洗漱过后来到院子。
锵~
一声剑吟宛若龙吟般响起,动作由缓及快,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咔嚓
一节手腕粗细的木桩被拦腰斩断,切口平滑,任谁见了都知道他所执之剑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继续婉转腾挪,剑光在初升的朝阳下闪烁冷芒,让人不敢直视!
动若脱兔,行若奔马,时而缓,时而急切. . .…
他所练之剑乃杀伐之剑,沉稳之余,又不失大开大合,剑光所到之处,寒意逼人。
锵~
“这段时间确实有些懈怠了~”
宝剑归鞘,病已平缓呼吸后有些无奈道。
这段时间自己心神不定,加上琐事缠身,对于武艺确实是疏忽了,好在底子还在,昨日韦贤前来,加上老师的一番话,让他的心彻底定了下来,今日练武确实精进不少。
看向手中宝剑,这柄剑不同于八面汉剑,乃是下面人找来陨铁精心打造而成,图纸是自己画的,倒是和前世自己家中未开封的龙泉剑有些相似。
只是去掉了华而不实的装饰和纹路,如此反倒多了些朴实和内敛!
就在他准备重新洗漱之时,却见不知什么时候到来的老师,他连忙收起宝剑,道:“老师,没打扰到你吧?”
复中翁笑了笑,摇头道:“老夫觉着早就醒了。”
“怎么?今日练剑可有所得?”
“倒是有所得!”病已叹道。
“前些时日不知为何心神不宁,总是时常分神,但今日心定之下却又精进,可见心不定则事不成矣!”复中翁大笑道:“好,好一个心不定则事不成,你能有此感悟却是难得!”
“好了,快去洗漱吧,等下来了客人要是一身汗,怕是不妥!”
病已一震,看向老师. ..…
“去吧,有些人比你想象中还要着急,快去吧!”复中翁没有明言,只是一直催促他前去洗漱。看到病已离开,复中翁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不远处的山坡. . .……
吃完早食,病已看向抱着孩子的妻子多次欲言又止,直到许平君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孩子交给张婶,平静道:“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去吧!”
“妾身不知夫君要去何处,又去做什么,也不想知道。”
“只希望夫君莫要忘记这里还有一个等你的妻子,阿瞒妾身会照顾好的,有爹娘他们,你要不担心。”说完进入里屋,不一会儿走出来,只是手中多了个包裹!
“这是给你准备的东西,都在里面了,你交代的事情妾身也会谨记!”
默默接过包裹,他几次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因为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等下妾身就不出来. . . .”
但还不等她说完,门外传来一阵吵杂声。
“曾皇孙病已何在?太后有旨,请速速接旨!”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许平君闻言浑身一震。“去吧,莫叫人看了笑话..喔~”
病已一把抱住妻子,紧紧地抱住,扶着妻子那不舍的小脸重重吻了下去。
良久,直到再次传来催促声,病已深深地看了妻子一眼,来到儿子旁边,看着无意义挥舞小手的儿子,他轻轻在孩子额头轻吻. .
“哇~”
好似要知道发生什么一般,刚才还傻乐的小阿瞒顿时哭了出来,哭的令人心颤!
“等我!”
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天开. ... .…
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直到彻底不见,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她从袖中拿出青铜短剑,喃喃道:“夫君...妾身等你回来. ...”
院中,刘德手持太后懿旨静静等待,没有丝毫不耐烦,更是对周围围观的百姓毫不在意!
许广汉气喘吁吁地跑来,身后王氏也紧随其后!
“广汉你可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病已这孩子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来了太后懿旨?”许老头此时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不安!
病已在这孩子虽然来安平里才几年,但就是这几年却让这里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粮食产量比其他的地方高了至少两成。
有曲辕犁他们耕作更省力,也更快了。
现在家家户户都有半亩蒲桃园子,就去年售卖蒲桃所得都赶得上一年所得。
孩子们有书读了. .,
而这一桩一件,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了,现在谁不对这孩子敬若天人?但现在. . .…
许广汉此时也是心思杂乱,他清楚这孩子的身份,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担心。
“不管了,等下要是朝廷要对这孩子不利,老朽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溅他们一身血!”许老头见许广汉也没了主意,顿时心下一狠道。
“老叔,你可别做傻事,先等等. . ..”
“等个屁.剐....”
就在他们争辩的时候,病已走出后宅,当他出现后所有人都看向他,刘德更是笑吟吟地看着他。定了定神,病已看了眼焦急的许广汉朝他微微摇头,径直走向宗正刘德!
“草民病已,拜见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