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人?听你口音不像是京畿人?”
因为路程不远,韦贤让车夫跟在后面,而他则是想看看这位曾皇孙生活的地方,想到方才那许氏对这小丫头颇为亲近,于是就有了打探的想法。
“啊,我啊?小婢是鲁国人,早年被公子收留,前些年求老夫人带我来到长安,就一直跟着公子。”“你家公子平日都喜欢做些什么?”
“做什么?就教书、练武、种地啊. ....”
要是病已在此的话怕是能被气死,这小丫头一点心机都没有,没几句话就全说实话了...一刻钟后,当来到一处占地颇大,里面传来阵阵读书声的学舍,韦贤都惊着了。
指着学舍道:“这...,这就是你说学舍?”
“是啊,没错啊,就是这里啊!”
说完就朝里面小跑而去,也不管韦贤了,她挺怕这个老先生的,只想赶紧完成任务回家。
当病已来到门前看到来人的那一刻他好似明白了什么,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拱手道:“晚辈见过老先生,不知老先生找晚辈何事?”
“老夫韦贤,路过此地听闻曾皇孙在此,就突发奇想来看看,没想到 .. ..”
他看向足有上百人的学舍,一时间竞然不知说什么好。
难怪丙吉如此自信,都开了这么一间学舍,这学问不好怕是县令那里都过不去,这还考较个屁啊!“来者是客,请里面说话!”
病已并无多言,正所谓言多必失,只要见招拆招就行了。
一路上韦贤路过正在授课教室,看到一先生正在授课,不过当听到内容后愣道:“此人是墨家之人?”病已心中咯噔一下,但面上却为难道:“也不瞒老先生,这学舍办的可不容易,晚辈承乡邻恩惠颇多,谁家的孩子送来不收也不行,但先生就成了难题。”
“你也知道读书人少,儒生晚辈请不起,只能. . ....”
韦贤脸色一松,没有再多问此事,俩人来到书房,当打开门看到里面还有人时韦贤一愣!
“这是家师. ...”
“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等病已说完,当俩人互相看到对方后都指着对方吃惊道。
“老夫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这是老夫学生办的学舍,这里的学生都是老夫的徒孙,倒是你?不做你的帝师,跑这里来做什么?”
复中翁看到来人顿时怒道。
“他. . . ...是你老师?”韦贤指着复中翁不可思议道。
病已也呆住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错,正是家师!”
韦贤深吸一口气,看向复中翁道:“师兄,别来无恙乎?”
师...兄?
病已看看老师又看看韦贤,顿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到底哪跟哪啊?
“你没来就更好了!”复中翁没好气道。
随后看向病已道:“你先出去,这里没你什么事!”
“慢!”韦贤有些别扭地坐在椅子上。
“嗯?”
“这次是来找你这个弟子的,我想你应该能猜到什么吧. . . .”
说完笑吟吟地看向这个倔驴一样的师兄,不就是我娶了师妹吗,那是当年老师的决定,至于让你记恨这么些年吗??
复中翁怔了下,又看向充满笑意的韦贤,猛地起身颤抖地指着病已道:“你 .....你是说. .是他?”
“不错,我是那位派来考校你这位弟子的,但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能让师兄如此维护的弟子,加上你的性子,绝不是庸碌之辈!”
复中翁根本就没听进去,他死死地盯着韦贤,紧张道:“定了?”
“大将军、车骑将军张安世、光禄大夫丙吉、御史大夫桑弘羊、丞相杨敞、谏议大夫杜延年、大司农田延年、龙额侯韩增、中郎将赵充国. . ...以及老夫等人商议后定的,你说呢?”韦贤有些得意道。“竞然如此?真乃天意啊!”复中翁叹道。
“大将军也是这么说的!”
“老师.....你们在说什么?”病已一脸「疑惑’道。
“哈哈,没什么,哈哈哈"”复中翁放声大笑,而韦贤则看向一脸担心的病已,心中更是满意!“好了,你先出去吧,我和你老师有事情要商议!”此时韦贤说话语气都客气了不少。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考校的心思,但现在,师兄的弟子. . .……在不久的将来,他们这一脉将会出现一位帝王,还有比这更让人兴奋的吗?
病已满是“疑惑’地离开了,而房间内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直到半响后. ..…
“你这几日在家哪里都不要去,有什么事情你老师也会告诉你的。”
“好了,老夫先走了,下次见面怕是又是另一幅光景了,希望你保持初·心. . . .”韦贤走了,老师复中翁从书房出来,他复杂地看向自己这个得意弟子,说道:“回家吧,我们边走边说.”
病已无奈只能跟在身后,直到来到一处山坡上看着万家灯火,复中翁看向他道:“若是有一天你成了皇帝,你还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