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银手忙脚乱地擦拭着唐三湿漉漉的脸蛋。
婴儿的哭声还未完全止住,院外便传来唐吴询问的声音:“阿银,你在里面吗?”
“在呢!”阿银迅速应了一声。
木门被推开,唐吴踏入小院。
他目光扫过院落,眉头微皱:“怎么哭了?”
阿银将唐三往怀里搂了搂:“尿湿了襁褓,正闹脾气呢。”
唐三正瞪大双眼,死死盯着路西法刚才站立的位置
然而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只有一片月光洒落的青砖地面。
唐三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怎么可能!他刚才明明还在那里,怎么一瞬间就消失了?
除了这点让他惊讶之外,唐吴被蒙在鼓里这一点更让他心里沉重起来。
妈妈真是瞒着爸爸见的这个混蛋!!
还是在夜里!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唉!
降生到美满家庭的幸福还没享受一个月,唐三的美梦就破碎了。
唐吴走近几步,粗糙的大手轻轻抚过唐三的小脸,眼神柔和:
“这小子平时乖巧得很,这可是第一次尿襁褓,还真是稀奇。”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阿银略显紧绷的神色,又瞥向空荡荡的院落。
“你抱着孩子站这儿做什么?”
阿银下意识将襁褓裹紧了些,笑道:“带他转转透透气。”
她语气轻快,“倒是你,宗里的事务忙完了?”
“长老们啰嗦个没完,我懒得听,回来看看你们。”
唐三听着父母的交谈,心境却跟之前不一样了。
“这小子在想什么呢?”唐吴见唐三眼神忧郁,好奇极了。
唐三也不再假装婴儿反应,直接闭上了眼睛。
爸爸呀!
唉!
不对!
等一下!
我爸爸真的是我爸爸吗?
唐三闭着眼睛,心中却翻涌着前所未有的疑虑。
唐吴温暖的手掌贴在他脸颊上,可这份温度此刻却让他感到一丝陌生。
爸爸是天下第一宗少宗主,可妈妈却要瞒着他在夜里见别的男人………
难道……爸爸根本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这个念头如毒蛇般缠绕上他。
我身上流淌的不是吴天锤的血脉,而是那个男人的血脉?
如果我是不是爸爸的孩子,那我的降生……是否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
唐三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我的存在……究竞意味着什么?
武魂城。
千仞雪在长老殿里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路西法的身影。
她皱了皱眉,眸子里闪过一丝焦急。
今天可是和小舞约定见面的日子,没有路西法带着,她可没理由不让武魂殿的人跟着。
她快步走向训练场,远远就看见邪月正在练习暗器。
银色的刀刃在阳光下划出凌厉的弧线。
“邪月!”千仞雪小跑过去,“你看见路西法了吗?”
邪月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没有!”
千仞雪失望地离开了。
因为着急找到路西法,她也不再瞎跑,试图通过他们之间特有的联系感应他的位置。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隐约感受到路西法在教皇殿东侧方向。
“在那边!”
她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喜色,立刻朝感应到的方向快步走去。
还好离得近,要是离得太远,她就只能感应一个大致方向。
穿过长廊,绕过几座宏伟的建筑,千仞雪来到教皇殿东侧的一片建筑群。
不多时,她的目光锁定了路西法。
“路西法!”千仞雪快步上前,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你半天了!”路西法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怎么了,这么着急?”
千仞雪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道:“今天不是和小舞约定的日子吗?没有你,我怎么甩开武魂殿的人单独去见她?”
“嗯!”路西法微微点头。
千仞雪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疑惑地问道:“你在这儿做什么?这可不是你常来的地方。”
路西法微微一笑,眼神却有些意味深长:“没什么!刚刚看见那三个人居然聚在一起,有些惊讶,便过来看一眼。”
“哦?哪三个人,居然让你这么感兴趣!”
“你爸、你妈、你爷爷。”
千仞雪瞳孔骤然一缩,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你说什么?父亲、母亲和爷爷……他们三个在一起?”对一般孩子来说,这三位长辈聚在一起不算什么,但对千仞雪来说,这可就太稀奇了。
在她的记忆里,这三个人从未同时出现在同一个空间。
父亲千寻疾常年忙于武魂殿事务,母亲比比东总是独自待在偏殿,而爷爷千道流更是深居长老殿顶层。除了千寻疾偶尔会找比比东和千道流之外,他们互相之间都很少见面。
更不用说三个人齐聚了!
路西法微微颔首,眸子闪过一丝深意:“就在教皇殿侧厅,气氛似乎……不太寻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