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双方的眷属军队疯狂地撕咬在一起，每一秒都有成百上千的生命在消逝。
河水已经不再浑浊，而是呈现出暗红色，浓郁的血腥味，即便在千米高空也能清晰闻到。
断肢残骸、破碎的鳞甲、魔兽的尸体顺流而下，将这条生命之河变成了一条死亡之河。
蓝龙和雷霆巨鳗也杀红了眼，放弃了远程的魔法对轰，转而用最原始的方式进行搏斗。
它们庞大的身躯纠缠在一起，利爪撕扯着对方的血肉，牙齿啃咬着坚硬的鳞甲。
每一次碰撞，都让整片大地为之颤抖。
雷电与冰霜的力量在它们纠缠的中心疯狂爆炸，形成了一片任何生物都无法靠近的死亡领域。这场战斗，持续了足足两个多小时。
当太阳偏西，将金色的余晖洒在血色河面上时，战斗的声响终于渐渐平息。
没有胜负，两头巨兽都身受重伤，沉入怒河之中，不见了踪影。
怒河之上，一片死寂。
只有血色的河水，带着无数浮尸，沉默地向东流去。
雷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中的震撼久久无法平复。
这就是自然界的法则，残酷、直接。
相比之下，人类国度之间所谓的世仇与征伐，似乎也遵循着同样的规律。
他看了一眼已经消失在丘陵尽头的大军，不再停留。
“暴风，我们走，跟上大部队。”
“唳！”
风暴狮鹫王发出一声清越的长鸣，双翼一振，化作一道黄褐色的流光，朝着大军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随着距离主力战场越来越近。
斥候与烈阳王国的侦查骑兵不时发生小规模的冲突，空气中的火药味一天比一天浓烈。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正在接近那决定两国命运的巨大绞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