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苛刻了。
这个孩子除了不像他之外,其实没有什么大问题,以前的李祺就说太子仁善又有决断,让朱高炽做太子,对大明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朱棣又想到太子过去的仁孝之举,心中的那一丝怀疑早已飞到了爪哇国去,只剩下满满的愧疚。“唉,刚才是朕错怪了你。”
朱棣拍了拍朱高炽的肩膀,他是个性情中人,满是愧疚道:“你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朕都补偿给你。”
朱高炽依旧憨厚摇了摇头,“是儿子行事太让父皇误会了,儿子应该自省才是,怎么能够向父皇讨要赏赐呢?”
朱棣也知道朱高炽的性子,没在劝,打算一会儿让贵妃从私库里面掏几件好东西给东宫送过去。父子二人说完这番话,朱棣才想起来地上还跪着一个人,转向李显穆道:“显穆你说的对,是朕错怪了太子,你先起来吧。
如果不是你,朕险些要误会太子有不轨之为了。”
李显穆一边谢恩起身,一边笑道:“太子仁孝,朝野皆知,所以臣才有所猜测,这是大明之福,自古天家之内,哪有如我大明这等父慈子孝的呢?
臣为陛下有太子这般仁孝的子嗣而贺。”
朱棣亦感慨道:“太子的确是孝子,朕把大明交给他,是可以放心的。”
方才冷汗浸湿了后背,朱高炽现在都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可现在听到这番话,又不由火热起来,他很少能够听到父皇这样的赞许。
二人往殿外而去。
朱高炽低声道:“表弟,今日若非有你,我便有难了。”
“若非殿下担心微臣,又岂会匆匆而至呢?说来这还是微臣所惹出来的祸事。”
朱高炽闻言一乐,被冷汗浸透的衣衫,紧紧贴在后背上,颇有些不爽利,但他却觉得很舒坦。“你对我很重要,我不能坐视你陷入险境。”
“太子殿下日后不必担心,臣毕竟是陛下的外甥,陛下还能杀了臣不成?
无非就是贬谪流放而已。”
说着这番话,李显穆同样是冷汗涔涔。
今日之事,李显穆比朱高炽还要紧张,若是因为这件事引来皇帝的怀疑。
那他在永乐朝就要寸步难行了。
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如果不能参与政治,那和杀了他又有什么区别?
幸好李显穆早就担心会有突发状况,早就安排了许多后手,这平安符就是其中之一。
太子每日换衣服时,都会携带一枚,随身携带,每日销毁,不假于人手,为的就是这种情况发生,没想到还真的发生了。
方才李显穆和太子对视一眼就是确认他带了平安符。
后面自然便顺理成章。
政治斗争这种事情,其实没有那么玄乎。
汉王能占据优势,就是因为皇帝喜欢他、宠爱他,而后他又收买了很多人说太子的坏话,让皇帝对太子越来越讨厌、越来越怀疑。
那李显穆反其道而行之,唤起皇帝对太子的父子之情,自然就能稳固太子的位置。
“我受姑父大恩,现在又受显穆你的帮助。”
朱高炽叹息道:“日后若真有登临九五之日,我必为李氏复韩国公爵,使显穆你能于家族之中,彰显名目,而为世人所赞叹。”
“太子殿下要有信心,你就是陛下不二的继承人,大明这万里江山,未来唯一的主人!”
李显穆诚挚道:“这不仅仅是臣一人所想,而是举朝所倾慕,天下盼望一位仁君圣主,已然很久了。”洪熙元年,大宴诸臣,酒过三巡,忆及潜邸时,帝颇潸然,慨然曰:“往日艰难,幸赖诸卿用命,以忠以诚,而功第一者,朕之姑父,功次之者,朕之弟,显穆也!”
诸卿叹服,皆饮之,以为贺。一《明史·仁宗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