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5章
我死的有点痛苦。
丰饶不擅长杀生,他的怀抱里盛着鸩毒又一并放着解药。没痛苦到无法忍受留下心理阴影的地步,药师的动作很快。我意识到痛,他的指尖滴出甘露,减轻我的痛苦。
出副本时,人还被燧皇的火焰燎了一下。来的时候好好的,回去的时候摸一下都烫手。
我刚凝聚出来的人形不得已变回信息态。
它没醒,憋着的怨气深重,将自己的火焰延伸得到处都是,一点脸面都不给我的人形留。
「咳,你要不往挽留的方向想一下?」
我很想这么想,但是朱明仙舟以前的燧皇焰不是这样分布的,不会烧得到处都是的同时还组成一个火焰囚笼的形状。仙舟囚禁它,它欲禁锢我。
「它应该没醒。」
「你看出来的?」
「醒了的燧皇不会做这种蠢事,不会认为我不是人形就会跟它待到天长地久。只能是无意识。」
真是什么东西都能跟本能扯上。
燧皇的梦里都没做过靠火焰就能封禁我退路,让我们永远保持寄生状态的事。
「它现在的确在做梦,做持续了数千年的梦。」系统看了一眼,“啧"了一声「梦里你们已经把巡猎当成坐骑满星海追杀丰饶了。」…很有想象力。」
「你死后它才做这样的梦。」
岁阳有梦我不清楚是少见还是平常的事,反正燧皇经常说自己做梦。副本里它的梦一般是盯着一件小事,比如我今天抱了谁它梦里直接一脚踢开别人还不忘顺手扒了别人的皮套自己身上,做这样日复一日跟我追杀丰饶的梦,少见。「它恨得挺有水分,跟小孩子闹着玩一样。」我总结道,「还是先看下舟,我怕一出门通缉令和陈情书一起贴上了。」通缉令彰显仙舟巡猎本色,陈情书尽显仙舟以人为本。好消息是两个都没有,仙舟目前风平浪静,跟我来之前没有多少区别。坏消息是,当年在死后给我收尾的是丰饶令使倏忽。我们先上一下倏忽的好感度:
53。
哦,错了,这是老黄历了,副本没开之前的数值,那时的他坚信丰饶令使一家亲,从我落地仙舟就准备舍身取义,并在之后完成计划,在幽囚狱陪我度过春夏秋冬。
副本结束后,丰饶令使一家亲的倏忽已经是过去,如今登场的是好感度高达92,辛辛苦苦替我收拾"绝于丰饶"残局的倏忽。历史线已经发生变动。
我跟倏忽不再是只闻其人的关系,是一照面好感度88,让第一个丰饶令使倏忽颇有耐心的在暗中偷窥我整个元帅任期还"疏忽大意”没有向药师禀告过一次的关系。
这是我副本里已知的。
出副本才得到袖靠引发仙舟数次丰饶危机制造内乱的方式销毁了仙舟近八成涉及到我的资料的情报。算是凭一己之力让仙舟对我的记录断档,使仙舟不能从故纸堆里找第一任元帅跟我这位丰饶令使的相似之处。居功甚伟。
本来仙舟因为副本命运的选择就难以将我同他们的第一任元帅联系起来,倏忽这一通操作,除了我锁死的那些只供元帅查阅的机密档案,仙舟想从资料辩认我的难度更是直线上升。
我感谢倏忽吗?
我很想感谢倏忽。奈何袍只让仙舟认为自己销毁了那些资料,没能欺瞒过命运,我从系统那得知了他将那些资料当我的起居注在研究的事。我的感激之情卡在心里,出来一秒都是我道德滑坡的铁证。「就算你的底线灵活,也不能抹去自己道德记录在倏忽手上的事实。」系统冷酷无情的,「连找袍都只有幽囚狱一个目标。」「我们还是说点高兴的吧,这跟黑历史在别人手里没什么区别。」倏忽成大事不拘小节,我不行,我小人,就想给袍套个麻袋来个祖传大失忆术,彻底销毁他带着的有关于我的资料。「令人高兴的是,抛开倏忽不谈,你绝于丰饶的事传出来,对你印象深刻的人大都被魔阴身在当天送走了,你在仙舟被认出来的概率直线下降。」「送走了谁?」
「不知道,仙舟记录里只有"闻者大恸,欲崩”。我能查到的是,你那一批班底换了一半。」
很惨烈的一场事故,新的丰饶令使尚且在诞育之时,就已然给自己的宿敌带来了重创。遍观仙舟与丰饶的斗争史,这一次的损伤也是数一数二的,不伤草木,专杀人心。
我一个人就拉动了仙舟对丰饶的仇恨值,让它在毫无余地的情况下硬生生抹去"毫无”,再度起飞了一次。
不过仙舟没有给我第二次机会,它的新生代将老一辈口口相传的事迹当作故事在听,并对故事里的元帅形象提出过许多修改建议。一是建议故事里的元帅不该死的那么早,他们对丰饶本身就看不惯,强行悲剧没有教育意义;,二是故事要讲究真实性,没必要捏出来一个太过光辉不似真人的形象。
当然,他们很有勇气,童年也非常完整。其中善于辩论者还能挨更毒的打,被柳条抽的满街跑还有理有据:
“仙舟早八百年就是这个制度了,你们说的要是真的,都这么久了,还能用老一套,元帅难道不会改吗?!”
兜头而来的是一声不讲理的暴喝:“强词夺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