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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与玫瑰(3 / 4)

“有完没完?”男人不耐烦的声音隔着墙板传来,“大晚上的,叫魂呢?”

温栗迎一愣。她根本没想俞之应了她之后,她要说什么。

“…你家房间的墙,挺不隔音的啊。”她硬着头皮开口。

“大小姐,你半夜三更地不睡觉,测试我家墙隔不隔音,有意思吗,闲的?”俞之听起来很哀怨。

温栗迎嘟囔起嘴巴,这个坏男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好烦人。但不得不说,她感觉周围好像没那么黑了,也没那么怕了。

温栗迎曲起手臂,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可是隔音这么差的话,我们做了什么岂不是让隔壁都听见了。”

她没多想,只是自然地顺着话茬。

俞之挑着尾音问:“温三小姐,想和我做什么?”

寂静的夜里,温栗迎的耳边只荡着男人的嗓音,偏低偏沉,磁性里带了一丝的痞,又蛊又欲,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

他是故意的。温栗迎无比确认。

甚至能想象到俞之虚扯着的嘴角笑弧。

“我在说你的房子诶!”温栗迎没理也气壮,完全忘了自己只是借住在俞之家里,她藏不住事,把这几天的心里话都一箩筐地抖搂出来,“你这个人也是好奇怪,明明能当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干嘛非要自己当刑警找罪受,还要搬来这么个老破小住。”

现在想起那天PurPrison的枪战,温栗迎还是会条件反射地打寒颤。

真是脑子有泡,才放着荣华富贵不享,跑去出生入死。

“关你…事。”

俞之下意识地开口,强忍着把那个不太文雅的字吞掉。

出发去港岛前,杨茹静拧着他的耳朵叮嘱过,不准把警队里混里混气那股劲带到她准儿媳面前。

睡意彻底淡去,又是没法好好休息的一晚上。

俞之心头被烦躁充满,莫名想点支烟抽。

他当年离经叛道,铁了心地弃商从警,在京平闹得不小,每一个人理解他,所有人都笑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幼稚冲动不理智、闹几年就乖乖回俞家继承家业了。

几年过去。

他还坚守着自己的本心。

也仍没被理解。

就连温栗迎这个短暂途径过他人生的不讲理大小姐,都能对他的选择评头论足上几句。

烦,很烦。

“温栗迎。”他脱口叫她名字时,语气有些不善,“你要是实在闲得胃疼,就快睡觉;要是实在嫌弃我这又烂又破,你就找人给你租个新房子住。别总在这给我挑刺。”

他话说得好重。

温栗迎又不傻,听得出他每个字里都带着不情愿。

好像松口带她来京平,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忍让。

在飞机上照顾她、把她带来他家、还有现在,对俞之来说都是打扰。

他很烦她。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温栗迎很委屈。

委屈到不行。

这里不是港岛,不是她漂亮得宛若宫殿的卧室。她风尘仆仆地落地,俞之给她的洗漱用品都是些她见都没见过的牌子,卸妆水尤其地难用,现在她脸上拔干得难受。

连件像样的睡裙都没有,她身上还穿着那件吊带礼裙。

再好质量的高定,终归不如睡裙舒适,温栗迎在床上翻转来去,越躺越觉得难受,干脆反手解开拉链,把裙子脱下扔到一边。

只剩上下两块少得可怜的布料,温栗迎钻回被窝。

觉得热,又把被子蹬掉,这才勉强舒服些。

“俞之!你好烦。”她忙完这些,才想起怼回去。

如果俞之还要对她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温栗迎不介意再故技重施,“勾..引”他一次。

“烦就别在我面前晃。”俞之也没让她,“不是都到京平了?怎么不叫你男朋友直接来接你。省得再在我这找委屈。”

烟瘾彻底压不住了。俞之从床头柜翻出烟和打火机,走到窗边,点燃、递到嘴边。

不知道是因为离那边墙远了,还是温栗迎没说话,反正俞之耳根终于清净。

他眸子很浓,看着夜色和那轮月,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烟抽完,俞之随手在烟灰坛里掐灭。

上床,准备重新入睡。

两秒钟之后,觉得不太对劲,空气中是没了温栗迎那嗲到不行的嗓音,可好像断断续续地飘着女人的抽泣。

……她不会哭了吧。这又是闹哪样?

“温栗迎。”他叫叫她,声线比刚刚要柔。

“别叫我!不要你管!”

温栗迎声音很快传来,明显是沾着湿意的,字字之间都粘连着。

完蛋,闯祸了。

把大小姐惹哭了。

听声音,肯定已经泪珠挂了满面,梨花带雨的。

俞之一个人糙惯了,不懂也不会和女孩子相处,连自己是哪句话惹温栗迎不开心了都一头雾水。

但这并不妨碍,他利落地翻身下床,随便扯了件黑短袖套在身上。

明明刚抽完一支烟,现在心里又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

自己闯的祸,得他自己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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