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好人之妻,霍景城眼下这一行为也不逞多让。
等到祁致文进门的时候,也和陈哲衍一样,发出了同样的感叹。
祁致文轻啧了两声,盯着霍景城的脸目不转睛地瞅了几秒,嘴角泛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悠悠道:“这一巴掌,可不轻啊。”
经过冰袋消肿后,比起原先已经好很多了,但仍能看见清晰无比的五指印,他止不住地摇头,评价道:“那女人,是真狠,心狠手也狠。”
“肯定是三哥的骗人技术不行,你得好好和老祁学一学,怎么把自己的女神给哄到手的。”霍景城嘴角噙着散笑,不慌不忙地补上后一句话:“结果女神发现了他真面目,不到三年就跟他离了婚,连带着孩子也不要。”
“………”祁致文。
“好歹也是离婚不离家,同住一屋檐下,复婚是迟早的事儿。”他说的壮志凌云。
世家联姻,多方利益的交织捆绑,一旦离婚,两家的关系势必会遭到影响,撕破脸闹得鱼死网破,更是会让彼此的面儿上都不好过,沦为旁人的八卦笑柄,所以,最次也只能是“离婚不离家’,即便婚姻关系解除,那也得做做样子给外人看。
祁致文不满地皱起眉头,“怎么又说起我来了,不是说的是你和那老板娘吗?”
他手持烟盒,从中抖出一支香烟,雪白的烟身露出小半截,骨节分明的细指将烟取出,置于指间,烟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
思忖过几秒,他将香烟衔进唇边,手指探向一旁的打火机,一边为自己点上烟,一边含糊开口:“你真想弄那老板娘?”
“你都没和她把条件谈妥,她怎么可能乐意,再怎么说,她明面上也是苏明砚的小星儿。”都是朋友,说话没什么顾忌,祁致文觉得人既然都甘愿做苏明砚的小星儿了,那必然能用钱财撬得动。陈哲衍摇了摇头,倒是持反对意见,“我看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苏明砚送她那套四合院,市价高达几亿,更别提私底下给的钱了,那肯定也不是小数目,她会抛弃那么好的利益,就为了跟老三?”他几乎一锤定音地“宣告’:“她要是喜欢老三,就不会打他那巴掌了。”
祁致文:“那你的意思是老三给不起这么点儿东西?”
“嘿,别介,我可没这么说啊。”陈哲衍双手一摊,一副“我可没有”的模样。
听着好友们的“议论纷纷’,霍景城往后倚着椅背,长腿交叠,两眼微阖,两手搭在扶手,话说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慢慢来,总不急。”
祁致文睇过阖眸假寐的霍景城,微眯着眼睛,转头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若有所思地吸了口烟,缓缓吁出一口气。
由于这一吻,搅得苏若筠的心情跌至谷底,只有回到家看见“熊猫”,心底的郁闷才渐渐消散。乖乖软软的小猫一本正经地半蹲在沙发上,而苏若筠席地而坐,坐在羊毛地毯上,和它四目相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撸着猫的后背。
思绪渐渐飘回到了上午。
比起第一次误触的“浅尝辄止’,上午的那回,属于男人的薄唇是真真切切地贴合着她的唇瓣。微凉柔软的触感还挥之不去,一个个片段,如老电影般,一帧帧在脑海中不断回放。
苏若筠摇了摇头,将画面晃出脑外,只把上午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当做是霍景城的兴之所至。第二天早上,苏若筠按照往常出门到茶馆,却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祁致文昨儿个晚上想了一整宿,翻来覆去,总想替好友把这件事儿给办了,于是就来了茶馆。走向前台,脸上挂着一抹浅笑,他客气地开口:“你好,我想见见你们茶馆的老板娘,不知道她现在在不在店内?”
小胡还是按照惯例,直接开口回绝:“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娘不见客。”
“麻烦你帮我去问一下,就说是祁二找她有点事儿。”
他话说的恳切有礼,小胡也只好走去偏院,她抬手敲了敲门,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传开。
她抬眸,目光随意地瞥向来人,看清是小胡后,便又垂下眼,专注于手中的建盏,她轻执茶杓,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老板娘,外面有位祁总想要见您。”
苏若筠语气闲散,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哪个祁总?”
“就是……”小胡走至苏若筠身边,微微俯身,将头凑到她耳边,轻声低语。
闻言,苏若筠眉梢轻挑。
祁致文?他来找她有什么事儿?
“那你把他请过来吧。”
等到祁致文不疾不徐地跨过门槛,已是几分钟后的事情了,他坐在了苏若筠的对面。
苏若筠从长桌的柚木托盘中取出一只干净的杯子,拎过手边的茶壶,给祁致文倒了杯温水。趁着她倒茶的工夫,祁致文不动声色的打量她,这几天,四九城下雨,天气微冷,穿着一件斜肩长袖上衣,领口顺着肩膀滑落,露出精致的锁骨与纤细的脖颈,简单的黑色牛仔裤,裤脚微微卷起,露出骨感的脚踝。
她生的标志,面容清秀姣好,长发半挽在后脑,几缕散落的发丝,增加了文隽,静坐在榻间时,低头掩眉,像是亭亭玉立的菡蓄,不笑的时候,多了半分不近人情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