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书还是傅霁行写的呢,"耳边传来钟亦可的声音,夹带几分看热闹的戏谑,“你俩当时才多大啊,傅霁行就和你定下婚约了,还亲笔写婚书。”渐渐,过往记忆浮上脑海。
大概每个人的童年,都会进行一项小游戏一一过家家。逢昭也不例外。
逢昭扮演过不少角色,妈妈,女儿,阿姨,甚至奶奶。充当“母亲”角色时,“父亲”总是由傅霁行扮演的。由于是快二十年前的事,逢昭也想不起,为什么他俩在过家家里扮演夫妻。但她至少记起这份“婚书",是过家家时大家为了游戏更逼真,才写的。于是,她裂开的表情拼凑恢复成最初的淡然,她语调平静,“小时候玩过家家写的东西,做不得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小时候玩过家家,换了那么多个'老公。“逢昭忍不住提醒钟亦可。本以为自己这话会让钟亦可安静下来,未料想,钟亦可却颇为失望地开口:“还是小时候好,能经常换′老公。”“″
“不过幸好,现在的我,可以一次拥有五个老公。”作为她的好朋友,逢昭当然知道她口中的五个老公并不是现实人物,而是乙女游戏里的人物。
逢昭只知道她玩的这款游戏是她即将入职的公司做的,但她并没玩过那个游戏,问道:“这游戏真有这么好玩吗?”钟亦可:“当然。”
逢昭挑眉,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年上成熟稳重男人和年下朝气蓬勃小狗,闷骚腹黑男和温柔体贴男,我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就有什么样的男人,"钟亦可笑眯眯地说,“被一堆大帅哥围绕的感觉,简直爽炸了。我总算明白古代男人为什么喜欢去青楼了,换我我也日夜笙歌。”
说到这里,钟亦可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四处翻找着手机,“我突然忘了,我有个任务没做,我的老公们还在等我呢!”钟亦可做游戏任务的时候,逢昭收拾着屋子。老房子里放着许多儿时的玩具,逢昭拿了个小箱子收纳。她顺便把钟亦可找到的铁皮收纳盒也一并放进箱子里。铁皮盒意外地沉,她翻了翻,竞在里面找到一只手机。手机是七年前的款式。
估摸着是爷爷奶奶淘汰了的旧手机。
她没太在意,将手机放进收纳盒里。
等到全屋打扫干净,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了。她往窗外扫了眼,绿色的枝蔓被黄昏染上层朦胧的光,微风吹拂树梢,树叶摇曳,引起远处少年们震颤的喧嚣声。
教师公寓附近有个小型的露天篮球场。
站在阳台处,能将篮球场里奔跑的身影尽收于眼底。逢昭静静站了会儿,便收回目光,折身进了屋。室内,钟亦可也做完了手机上的任务,她伸了个懒腰:“好饿,晚饭吃什么?″
逢昭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去小吃街看看?”钟亦可:“行。”
去小吃街的路,必须经过露天篮球场。
此时算得上是篮球场的高峰期,球场里人满为患,就连边上的休息区也站满了人。
人群里间或进发出激动的欢呼声。
这份热闹瞬间吸引住钟亦可,“我们去看看。”逢昭:“你不是饿了吗?”
钟亦可朝逢昭抛了个媚眼:“那可是男大,新鲜出炉的男大,各个都秀色可餐。”
逢昭哪里不懂她的心思,“你不是有五个老公吗?”“难道我只能有五个老公吗?"钟亦可拉着逢昭,边走边理直气壮道,“而且手机一关,我就没有老公了!我在现实世界里,不过是个长得漂亮身材曼妙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缺点的单身小女孩儿。”
球场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离篮球场越来越近。
忽地。
有人拨开厚重的人群,走了出来。
来人低着头,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拎着瓶矿泉水。他走了几步,停在原地。
他比周围的男生都要高一些,颀长双腿慵懒地支撑着身子。整个人清冷又高挑,身形清瘦却不瘦削。拿着手机的手,皮肤白皙,肌肉紧实,青筋盘旋,如同山峦般流畅起伏。
远远看去,透着少年的蓬勃感,却又矛盾地散发着股独属于成年男性的性感。
因是逆光,再加他低着头,所以面容看不太真切。然而单单是模糊的身影,都透着深深的吸引力。逢昭愣了愣。
身旁的钟亦可却激动不已,“南大居然有此等尤物,怎么我们读书的时候没有?″
逢昭盯着远处的男生,语气平静:“我们读书的时候,也有。”钟亦可:“嗯?”
也是这时。
男生像是察觉到有人在偷看他,慢慢抬眸。薄暗视线里,能看到他俊秀的五官,淡而薄的眼皮稍稍往上抬,扫射过来的目光多了几分不近人情的寡冷。
这一刻,男生的脸清晰呈现在她们面前。
钟亦可总算察觉到了不对劲,一改方才的激动,语气里很是嫌弃:“这人怎么是傅霁行?”
逢昭失笑:“你才认出来吗?”
钟亦可:“对啊。”
捕捉到逢昭话里的"才",再结合逢昭刚才说的话,钟亦可皱眉,“你老早就认出他来了?”
逢昭温吞地嗯了声。
余光里,逢昭见到傅霁行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