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卢承运反应过来,下方战场的形势已瞬间逆转!
明诛身边的净字号成员一反常态,再不是那副无力还手只能防卫的模样。
他们瞬间变阵,从紧缩的圆阵化为数支锐利的突刺箭头,主动向着陷入混乱和惊恐的黑衣人发起了反击!
他们眼神变的凌厉,配合默契,刀光变得更加凌厉,每一次出手都必有斩获。
方才的勉强支撑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皇鳞卫精锐的真正锋芒!
而明诛,早已挺直了脊背。
方才那副虚弱惊慌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苍白的脸色此刻已然恢复红润。
她不知何时已悄然移至阵前,长剑赫然在手,剑尖斜指地面,周身散发出骇人的冰冷杀意。她抬起头,目光穿越混乱的战场,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精准无误地钉死了那块巨石之上已然吓得魂飞魄散的卢承运。
战场形势的瞬间逆转。
卢承运仿佛从云端猛地坠入深渊。
“不!不可能!顶住!给我顶住!!”
卢承运嘶声力竭地大吼,声音却因慌乱变的尖锐,却依旧淹没在了震天的喊杀与惨叫声中。眼睁睁看着自己带来的精锐死士,在净字号凶猛的反扑下,如同雪崩般溃散。
退路已被落石堵死,卢承运已然意识到自己进入到了明诛所设的圈套,更明白接下来自己的结局会是什么。
他跟父亲,竞都被一个小姑娘给算计了!
卢承运看着明诛的眼神惊恐万分,如同在看一个恶鬼。
脚下死士成片成片的倒下,血水汇聚成一条小溪,血腥味刺鼻。
而明诛,站在血泊中纹丝不动,仿佛连风声都无法靠近她半分,遗世独立的站在那里,看着一条条人命被收割,没有半分动容。
她的视线,如同逐渐靠近的利刃,最终落在了他身上。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卢承运再也顾不了其他,现在只想逃离这里,逃离令他莫名胆寒的明诛!“护着我,走!”
他咬着牙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抖的没那么厉害,转身就想沿着来时那条狭窄的小径逃窜。然而,他刚跌跌撞撞地冲出去没几步,一道鲜红的身影便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小径的中央,挡住了他的去路。
是明诛。
她持剑而立,身姿挺拔如孤松绝壁,脸上再无半分之前的苍白,只有一片冰封千里的冷冽和平静。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深不见底,唯有森然的杀意在其中凝聚。
就像. . ..一条瞅准了猎物的毒蛇!
山风猎猎,吹拂着她额角的几缕碎发,和染血的衣袂。
对上她的视线,卢承运脑中嗡的一声,突然想起了京中她的那些传闻。
脚下就是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他指着明诛,目眦欲裂,“你、你根本没生病!”
她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骗了所有人!
包括他从来都是运筹帷幄的父亲!
“重要吗?”明诛淡淡开口,“就算没有我,今日你也逃不了。”
“卢承运。”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比凛冽的山风更刺骨,“你的路,到此为止了。”
“不会的!”卢承运神情慌张,“这是安庆府,是我父亲的地盘,你敢杀了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那就送你父亲一起去死!”
明诛提剑,剑尖直指卢承运咽喉处。
那两名忠心的死士见状,挥刀上前,挡在卢承运身前,试图为他杀开一条血路。
他们的刀法狠辣,带着拼命的决绝。
明诛神情不变,动作快的让人眼花缭乱,只是手腕极其轻微地一抖,手中那柄长剑便化作两道寒芒。“嗤嗤”两声轻响,那两名扑上来的死士身形猛地僵在半空,动作骤然凝固。
他们手中的钢刀无力垂下,眼中充满了茫然与难以置信,随即脖颈处血线迸现,身体软软地栽倒在地,再无生机。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到了极致,仿佛她并非在生死搏杀,只是随手拂去了沾染衣襟的尘埃。明诛的脚步甚至未曾有丝毫移动。
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卢承运身上,未曾偏离半分。
卢承运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后两名护卫如同草芥般被轻易收割,终于彻底崩溃。
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跪在地,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哀求:“郡、郡主饶命,不要杀我...都是我爹跟赵元庆逼我的!你饶了我,我愿意指认他们. . .我..”
他这个样子,哪还有当初铁骨铮铮不畏强权的模样?
果然,装出来的终归是装的,画虎不成终类犬。
明诛冰冷的剑尖,轻轻抵在了他的咽喉上,瞬间冻结了他的哀求与。
“省省吧。”她淡淡地打断他,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本郡主今日,只为杀你而来。”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手腕微一送力。
剑尖精准而轻巧地没入了卢承运的喉间。
卢承运喉咙里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咯咯”声,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他的身躯重重向前栽倒,溅起少许尘埃。
明诛手腕一振,甩落剑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