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是为复仇活着吗?”“嗯。”
“为复仇活着什么感觉?”
邢嘉树抱住她,头发沾染了雨的凉意,他舔了舔她的脖子,熟练地用戒指刺破,吮了点血才感到自己还活着,他细密啄吻伤口,轻声说:“复仇的人会为自己建立一座迂回扭曲的迷宫,那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只有严寒冬季,久而久之自己迷失在杜撰的迷宫,一切变得虚无缥缈,捉摸不定,为了不被吞噬,血与肉从身体剥离。”
邢嘉禾也感觉自己也处于迷宫之中。四月她失去一切,朋友、家人、爱人,连带荣耀和自由,她一个人幸存,这种感觉灼心痛苦,唯一能抚平它的是复仇。可当得知嘉树和她一样是幸存者,她便无法复仇了。邢嘉禾问:“还恨吗?”
邢嘉树说:“恨。”
恨的呕血,恨他们和彭慧一样不讲道理的牺牲,恨自己不能掌控一切。“我也恨。"她说:“我很难受,我想受惩罚。”“今天不行。“邢嘉树断然拒绝。
“为什么不行?”
“巴掌可以,去房间荒谬。”
“可对我来说现在这种荒谬可笑的游戏远胜于被囚禁,"邢嘉禾在他胸口仰起脸,“我看得出来,你跪我脚下是委曲求全,你其实喜欢当掌控者,就像刚开始,你想占有我的肢体,改变我的模样,让我对你唯命是从,我配合你,你不开心吗?”
“阿姐。“他肃容,神态容不得玩笑,“今天如果走进那间房,你会受伤。”“我就想让身体受伤,不明白?你惩罚完,我会加倍奉还惩罚你,不想要?"她故意踩他雷点,“如果你连这都做不到,趁早放我离开。”他一语中的,“你就这么和自己过不去。”“是。”
邢嘉树将她从怀里拉出来,“好,好,我成全你,你别后悔。”为调整施与受的关系,两人分别洗澡更衣。邢嘉禾换了条十八世纪的长裙,薄纱很蓬,下摆遮住脚背。上身半短袖紧身上衣,领口花边包裹饱满,胸前还坠了珠串和搭扣。非常隆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参加舞会。
她化好妆,喷了香水,踩着高跟鞋走出更衣间,一路正常和女佣打招呼,独自回到卧室里面的暗室。
房间没开灯,只能从走廊灯窥见红色墙壁和黑色地毯。右手边玄关天使像上放了张纸条,是万宝龙纯白印记的信纸,嘉树的字体,三行遒劲又秀美的行书【Princess01:
请坐到镜子中间的坐墩等待。
你的主人。】
他好久没写信了,她摩挲着字体,按照吩咐到坐墩落座。小客厅有扇大窗户,外面雨还没停,天灰蒙蒙,树枝在风中摇曳。过了会儿,听到咚咚声。
邢嘉树来了。
穿着和她相似的风格的服饰,中世纪复古及膝长西装,衬衫系至纠结露出一点花边,收紧的西裤裹着肌肉扎进皮靴。那头银白色的头发有些长了,用薄薄的发蜡往后梳,看着他戴的威尼斯半脸面具,邢嘉禾恍惚回到数月前,她日日忧心败坏伦理道德,没想到几经波折还是逃不脱。
邢嘉树把绅士伞挂好,拎着皮箱走到面前,边戴手套边说:“请脱掉长裙。”
邢嘉禾犹豫了下,乖乖脱掉。
面具后的视线抚摸全身,他喉结下滑,低头,从皮箱取出粉白色的颈圈和手圈。
这特制的圈,缠裹几层柔软皮革,不过一指厚,两端机关似撞锁,只有钥匙才能打开。每个圈中间,镶嵌一个金属环,方便穿绳。邢嘉树帮邢嘉禾全部戴好,给她看各式各样的鞭子,有细竹皮革,六股鞭梢,细绳拧的……每根鞭子质感板硬,仿佛浸过水一-她深切体会,邢嘉树用鞭子拂过她的肚皮,还让她最细嫩的皮肤感受鞭子有多凉。“做好准备了吗?这不是巴掌,也不是皮带,抽身上会痛。”“嗯。”
“好。”
邢嘉树把邢嘉禾带到房间深处,一条半墙高的托架,由两根立柱支撑,柱子上安了挂钩。
他用钢链一端扣住她的手圈,另一端固定在柱子。这样除吊头上的两只手动不了,身体可以动弹。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禁止提问。"邢嘉树一手托住她的腋下,一手不紧不慢地游移着,蟒蛇皮手套触感十分奇特,她轻轻战栗,他两指并拢微微拉扯,“不过这次例外。因为一直想这么对待你,但你太娇气,主人不想把养好的公主弄的遍体鳞伤。”邢嘉禾瘪嘴,邢嘉树抚平她的眉毛,“还没开始,禁止哭。”她偏头不想看他,他静静注视她,再度变回深藏威严的主人,声音温柔低沉,“Princess01,从现在开始,你的身体任何部位不再属于你,哪个通道都任由我搜索,你必须时刻谨记,你已经丧失躲避权利,必须把自己完全奉献给我。“嗯。”
“这次。"他淡淡地说:“你说出邢璟深三个字,我就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