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毅!你还喊!”
安敏气的跺脚,可她这番生气的姿态在梁毅看来就跟小猫挠似的。
不像是生气,反倒像是在撒娇。
安敏就像是一只漂亮的小花猫。
不过梁毅结了婚,反倒会哄人,在安敏还没说出来话时,直接将人给抱起来了。
“梁毅?!你干嘛啊,快放我下来。”
安敏被他抱在怀中,男人像是打了胜仗一样,甚至还往上颠了颠她。
吓得安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搂着他的脖颈。
“大小姐不是什么不好的词,安敏,你在我身边,永远都可以做大小姐。”
梁毅的话像是一股暖流,缓缓滑入安敏的心中。
她抿唇不语,却是笑弯了眼睛。
“你小点儿声,让别人听见了不好。”
安敏伸手捂住梁毅的嘴,男人却靠近了她。
“知道了,安老师。”
看着眼前的男人,安敏的心中很满足。
也许是时候,敞开心扉,好好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了。
不过陈默的出现,却是让安敏感到厌烦。
他顶着农技站技术员的身份,打着支援兄弟公社的旗号,几乎天天往东乡村的地头跑。
每次来,都带着一副谦逊好学的样子,围着安敏转,问这问那。
“安老师,你这兑水的比例是怎么掌握的?我看效果很显著。”
“安老师,这块地的土质似乎和那边又有点不同,你看这盐碱析出的形态……”
“安老师,我带了点农技站新到的资料,关于保水剂的,虽然咱们这儿条件有限用不上,但思路或许可以参考?”
他言辞恳切,眼神专注,俨然一副虚心求教、共同探讨的模样。
而且,他提出的问题和带来的信息,往往确实切中要害,甚至能提供一些安敏未曾想到的角度。他的农业知识,扎实得让安敏无法否认其价值。
可安敏并不想和陈默多接触。
每一次陈默靠近,就会让安敏想起前世的痛苦回忆,让她感到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
他镜片后那双看似专注的眼睛里,偶尔闪过的探究和算计,那绝不是纯粹为了学术交流的眼神。这个将她推入深渊的伪君子,很不得安敏的欢心。
安敏的排斥是无声而坚决的。
她总是刻意保持距离,回答简洁而疏离,绝不多说一句工作之外的话。
陈默递过来的资料,她会接,但看完就立刻还回去,道谢也仅限于礼节。
他试图一起蹲下查看土壤,安敏会不动声色地挪开位置。
他递水壶,安敏永远都带着自己的水壶。
“陈老师,这块地的数据我已经记录好了,不麻烦你再看。”
“谢谢陈老师资料,我看完了,还给你。”
“陈老师,那边王村长好像有事找你。”
安敏的声音始终平静,甚至带着点客气,但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和防备,却像一道无形的墙,将陈默隔绝在外。
陈默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份排斥。
只不过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阴郁和不耐。
这女人,比他想象中更难接近。
他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学识和“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身份,能很快拉近距离,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安敏的这种态度,落在东乡村一些有心人眼里,就变了味道。
招娣娘那天偷水被撞破后,心里一直七上八下,既怕安敏记恨,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凭什么她能弄来效果那么好的水?
她是不是藏了什么宝贝?
陈技术员一看就是有大学问的人,对她那么客气,她还爱答不理的,装什么清高?
于是,在村口老槐树下纳鞋底、闲磕牙的时候,招娣娘就忍不住嘀咕开了。
“哎哟,你们是没看见,那个新来的陈技术员,对安老师那个上心哟!天天往咱村跑,眼睛就跟长在安老师身上似的。”
“可安老师呢?啧,那脸冷的,跟人家欠了她八百吊钱似的!话都不愿多说一句!”
“真的假的?安老师看着挺和气一人啊?”
旁边一个婶子不信,安敏见人就笑,有时候还会给他们吃的,完全不像是招娣娘口里说的这样。“和气?那是没碰上事儿!”
招娣娘撇撇嘴,有些理直气壮的道:“你是没瞧见她对陈技术员那个样儿。”
“人家说话斯斯文文的,还懂种地,主动来帮忙,她倒好,摆着个脸子!我看啊,她就是仗着自己嫁了个团长,看不起人!”
“不能吧?安老师帮咱们弄地挺尽心的啊。”
另一个大娘反驳,有些不愿意听招娣娘说这些诋毁安敏的话。
“哼,帮咱们?谁知道她图啥呢?”
招娣娘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开口。
“你们没发现她兑的那水特别灵?浇下去地就软乎?陈技术员都说了,咱们这地方缺水,她那法子成本太高,难以为继!”
“我看啊,她那水指不定有什么名堂,怕被陈技术员看出来,才不敢跟人多说话呢!”
话赶话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