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正在批阅奏折。
苏培盛手上拿着战报,急匆匆跨过门槛,走进养心殿。
“皇上,青海西北战事传来捷报啊!”
手中拿着的毛笔微微一顿。
皇上目光锐利如鹰,“你说什么?”
放下毛笔,起身大步走上前。
苏培盛将战报弯腰呈上,“皇上,这是年大将军一月前派人送来的边关战报,因为路途遥远,现在才送进侍卫手中,还请皇上过目。”
皇上沉着一张脸,目光落在战报上。
先是一目十行,在确定内容无误后,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这一次,是一个字一个字,一行一行的看。在看见“我中华仅以数百名将士之牺牲,换取敌方数千名僧兵头颅”时,眉梢跳动着喜悦。朗声大笑,“好!好好!!好好好!!!年羹尧真是好样的!”
苏培盛一早就知道是捷报,但此时见皇上笑得高兴,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
不由得道:“皇上,奴才听闻年大将军清点完战利品后,已经用马车装上正在运送至京城,应是打算班师回朝,你看这……”
皇上眼睛微眯,“从西北到紫禁城,两地路途骑马往返,一月有余,他大胜而归,扬我国威,班师回朝,在情理之中。”
意思很明显了,苏培盛瞬间明白。
皇上走到桌案前,提起毛笔,写下一封圣旨。
交给苏培盛,“交给年羹尧,就说朕同意他的请求。”
“嘛。”
苏培盛恭敬的接过圣旨,弯着腰退出了养心殿。
往驿站走去。
见他背影慢慢消失在殿内,皇上缓步走到窗子旁边。
漆黑的眼眸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阴沉。
年羹尧大胜归来,是好事。
但他心里,总是怕年羹尧会居功自傲。
若是居功自傲,不够忠心,那这人,是用,还是不用?
沈贵人落水一事,不是华妃做的,但难免华妃没有拿回协理六宫之权的意思。
此事,就翻篇吧,年家如日中天,需要有人制衡,沈眉庄品性太过大意,不是华妃的对手。皇上眼里闪过失望,手中玉珠缓缓转动。
似乎像是想起什么,玉珠崩断,珠子落了一地,殿内响起细碎的声响。
这几日,后宫都在等着皇上的消息,尤其是咸福宫。
沈眉庄认为,皇上一定会为她查明真相,讨个公道。
毕竞她差点因此失去性命。
可却迟迟没有等来皇上的消息。
敬嫔一脸严肃,“皇上应该是打算将此事翻篇了。”
沈眉庄脸色惨白,眼皮轻轻颤抖,闭上,眼角泪水滑落。
敬嫔心疼的为她擦拭,叹了口气。
皇上的薄情,她早就领略到了。
就是现在连她也看不清,背后的凶手,到底是不是华妃。
前几日,莞贵人来到宫中找她,将推测全然说出。
敬嫔一番沉思,觉得颇为有理。
凶手若不是华妃,又会是谁?
可是就算知道了是谁做的,只要没有证据确凿,皇上就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就连华妃,也只是一个背锅的而已。
而沈眉庄,不过只是制衡华妃的一个牺牲品。
但这些,敬嫔不会跟沈贵人说。
这些话太过残酷,她身子如今本就虚弱,再听了这些,只怕会一病不起。
次日清晨。
年世兰将南桥安置在偏殿,吩咐了几个心腹照顾她,便匆匆去了景仁宫。
出门时,南桥扒拉着她不肯松手,“额娘,你就带我去吧,算南桥求求你了,呜呜。”
年世兰不去看她,狠心拒绝,“妃嫔请安,不能带着你去。”
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岂能随意违背。
思及此,南桥宛如泄了气的皮球,满脸写着不开心的坐在床上。
年世兰狠狠心,转身出了宫门。
辇轿缓缓停下,景仁宫,到了。
“华妃娘娘驾到”
“臣妾给华妃娘娘请安,华妃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
“谢娘娘。”
宜修坐在最上面。
见她来了,笑着,“赐座。”
年世兰走到最前面的位子坐下。
绘春端来茶水,年世兰轻轻品了一口。
下面,赫然空了一个位子。
宜修道:“沈贵人身子不适,本宫免了她的请安。”
“皇后娘娘当真贤淑仁慈。”齐妃赞叹。
宜修端着笑,没有说话。
年世兰扫了她一眼,“妃嫔身子不适,若还要请安,岂不是强人所难?”
言外之意,不就是想要拍马屁吗,弯弯绕绕的也不知道找一个好借口。
齐妃自然听出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好了,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后宫姐妹应当齐心协力,上下一心,莫要多生是非。”
年世兰与甄嬛对视一眼,继而目光落在宜修身上。
“皇后不说的就是沈贵人落水一事吗,这黑灯瞎火的,沈贵人在臣妾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