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扶'着陈氏起身:
“太夫人,您便屈尊移步吧,娘娘好些时候没见您,想与您说说体己话呢。”
陈氏没想到潘妤会直接让人动手,顿时怒了:“放肆!”
潘妤耐着性子说:
“太夫人若是不愿接受本宫的好意,那本宫只好叫人送你们出宫,如何?”此言一出,不仅陈氏傻眼,就连平氏和潘娆都大感意外。平氏悄悄偷看了一眼太后,见太后对潘妤的强势行径,竞无丝毫不悦,顿时吃惊不已,从前只听说潘妤受宠,竞不想受宠成这般,连太后跟前,也能无所顾忌。
看样子,若陈氏继续拿乔,潘妤真敢把她们送出宫,那她们还费心入宫做什么?
既然来了,怎么着也得跟潘妤说上几句话才成。“太夫人,娘娘一片孝心,亲祖孙俩,您就别客气了。”平氏着重强调′亲祖孙'三个字,提醒陈氏今日入宫的目的。陈氏被崔琳崔琅架着,本就动弹不得,再加上平氏从旁劝说,便是再生气也只能一忍再忍,回身向太后小云氏行告退礼后,随潘妤往长秋宫去。大大
兰乔嬷嬷见潘妤出去没没多会儿就回来了,正奇怪着,就看见陈氏、平氏和潘娆跟随在后,兰乔嬷嬷对潘家如今恨之入骨,连礼都没高兴出来见,就暂避了下去。
潘妤进殿后,没瞧见兰乔嬷嬷,便知她的意思,径直让宫婢去倒茶来。崔琳崔琅领命而去,上茶后,又把殿内伺候的宫婢尽数带出,偌大的宫殿内,便只剩下坐在凤座上的潘妤,及陈氏一行三人。潘妤旁若无人的饮茶,陈氏坐在下首本就不满,见潘妤这怠慢的样子,更是气恼,将手中茶杯重重往茶几上一放,冷声开口:“果真是崔氏亲生的,母亲什么样,女儿也什么样,都是凉薄之人,忤逆不孝,也不怕遭报应。”
潘妤抬眼瞥了她一眼,问:
“你陷害我阿娘时,也没见你怕遭报应啊。”“我"陈氏语塞,随即又挺直背脊狡辩:“不过是些许教训罢了,她上级上线揪着不放,可有把丈夫和长辈放在眼里?你也与她一样,目中无人,也不想想如今这地位是谁给你的。”
潘妤猛地将茶杯砸在陈氏脚边,碎瓷散了一地,茶水还把陈氏的裙摆打湿了。
陈氏没想到潘妤敢如此,老脸涨得通红,指着她半响说不出话。潘妤砸完杯子,又开口厉声责问:
“你对我阿娘恨之入骨,所以哪怕她已义绝而去,你仍旧不放过她,竞派人去骚扰她,是也不是?”
陈氏面露疑惑,平氏和潘娆也不懂潘妤的意思。“你,你胡说什么?我何时派人骚扰她了?"陈氏的满脸疑惑给了潘妤答案。看来找地痞骚扰阿娘的,不是陈氏,就是潘远山。“竞不是太夫人?“潘妤自凤座而下,来到陈氏身旁,将自己刚刚砸碎的瓷片往旁边拨了拨。
平氏见潘妤态度有所缓和,赶忙上前打圆场:“娘娘定是误会了,崔夫人离去后,太夫人时常说可惜来着,又怎会派人去骚扰呢。”
就说潘妤怎会连表面功夫都不做,原是误会了骚扰她阿娘的是太夫人陈氏,看来只要解释清楚,还是有机会缓和关系的。潘妤面色稍霁:“如此,倒是我冤枉太夫人了,孙女给太夫人道歉。”陈氏轻哼一声,却暗自松了口气。
她可不愿承认,刚才潘妤摔杯子过来时,她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生怕她不管不顾跟自己撕破脸。
如今潘家被圣上开刀,而家族里最有出息的子孙就是潘妤,哪怕陈氏再不愿承认也都是事实,若是能把潘妤哄好了,陈氏不介意稍微放低一点身段。先前不过就是试探潘妤的底线罢了,若能以气势压倒自然是好,若不能压倒就换一种方式,反正如今看来只要不涉及崔氏,潘妤就不至于跟他们翻脸。“怎的,你母亲被人骚扰了?"陈氏放缓声量,关切的说:“唉,她一个妇道人家……罢了罢了,总之都有错处,不提也罢了。你让她今后自己当心些,多请些护院才是正理。”
潘妤不动声色的应声:
“谢太夫人惦念,我会转告母亲的。”
说完,话锋一转,对她们问:“对了,太夫人和平姨娘、娆妹妹今日入宫所为何事?”
老半天了,终于说到正题,平氏与潘娆对望一眼,由平氏红着眼眶向潘妤讲述近来的遭遇:
“……便是如此。娆儿自中秋宫宴回府,便被寿昌公主的人品折服,有心与之相交,却不想公主被奸人蒙蔽,那日王府相聚,种种不堪,令人心碎,你妹妃日日以泪洗面,哀叹自己的出身,可我……我们也是没办法了。”平氏说得遮遮掩掩,好在潘妤那日已经听阿娘说过此事,知道潘妤不是想跟公主结交,而是看上了宁平王,但宁平王却好似更看重出身,对潘娆并不搭理“我倒不知公主有门户之见,按理说,娆妹妹是相府千金,不该受此冷遇才对。"潘妤看向潘娆,潘娆立刻起身:
“说到底,不过因为我是庶出,公主或许没有门户之见,可架不住她身边有人进谗言,娘娘心胸大度,全然看在往昔情分上,帮一帮妹妹吧。”潘娆绝口不提之前为了玉玺欺负过潘妤之事,竞打起了感情牌。潘妤耐着性子问:“你们想我如何帮?”
潘娆见她不曾拒绝,面露喜色,却不知如何开口,于是请陈氏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