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要看公婆真正需要什么。跟你说二儿媳虽然不干家务但姐家位高权重能给公婆帮助,所以他们才对二儿媳好。这时候你还会觉得是肺腑之言吗?″
“不会!"小娘子们没想过人间有如此险恶之人,顿时同仇敌汽重重摇头。“是了。每个人跟你说话,你都不能只听表面,要琢磨她们背后是什么意思。同样一句话,为你好的人说出来是真心,可对你别有所图的人说出来就不一定了。“太太端言正色教育女儿们,又引申了几句。“好比公婆说这话,或许是想让大儿媳内心惭愧,觉得自己对婆家一无所用,比不上二儿媳,愧疚之下要么更加拼命主动承担家里的家务,要么拿出自己的嫁妆银子补贴婆家,总之不怀好意。"大娘子沉吟着慢慢答话。“对。"太太笑眯眯看着各位小娘子,很满意今天的教育成果。等各自散去后,六娘子和三娘子回大姨娘身边,还惦记着这事,还在意犹未尽讨论此事,这个说“管事挑选起来还是得长个心眼。",那个说“最好有辖制管事的人,就如朝廷的言官一般。”
自打上次三娘子私自改了衣裳去瀛洲岛献舞之后,两姐妹就很少这么和睦了。
大姨娘就笑着问:“你们这可是在说些什么?”,她被禁足在北边的一排房舍里,两个女儿分别位于枕流斋和卧波阁,平日里也甚少凑在一起,所以好奇发问。
“回娘的话,是今日太太教我们管家,说了些道理。“"六娘子答话。三娘子瞥见大姨娘的脸色就有些不好,就赶紧悄悄晃晃妹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多说。
六娘子却未察觉到,还在感慨:“这些事书上不写,我原先以为我看多了书,现在看来世事练达皆文章。”
“娘没本事,娘命不好,投胎成了丫鬟,比不过太太是高门贵女,亲爹是当朝阁老,兄弟们各个出相入仕。"大姨娘挂着笑,可说出的话酸溜溜的。六娘子还在由衷佩服太太:“太太见识得多,怪不得当时太太并不为这些人的手段所动,只慈和笑着,嘴上应承着′你们辛苦了',神色诚恳,后面该盘的账册一点都不少盘。”
大姨娘就阴阳怪气:“要不怎么是太太呢,笑面虎一般。”“太太不是那样的人!"六娘子赶紧辩解,“她教我们管家道理,叫我们不要被管事诉苦卖惨蒙蔽,这是清醒持家,不是笑面虎。”“呵。"大姨娘心里酸溜溜的,平日里那贤惠的面具就再也挂不住了,“别是特意教导了你们错误道理,说不定等你们走后她私下里教曦宁是另外一套呢。”六娘子诧异盯着母亲:“可,可娘平日里在人前也是处处夸奖太太的。”大姨娘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样,和三娘子相视而笑:“这话人前说就好,人后谁不知道她的真面目?”
三娘子也笑道:“六妹不是读书读傻了?居然会相信这种鬼话?”“三姐不要违背了良心!“星宁看向亲姐姐,“你敢说太太教导我们的,不是正经道理吗?”
三娘子缩缩脖子,却还是逞强:“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还要帮娘的敌人不成?″
大姨娘也在旁边幽幽道:“时宁,别说了,我知道星姐儿是读书多了,嫌弃我,既不能给她一个显赫的舅家,又没有丰厚陪嫁……",说着就要垂泪。气得三娘子跺脚冲六娘子嚷嚷:“看你!又惹哭了娘!”六娘子眼圈气红了,却倔强抬头,不让眼泪掉下来:“我哪里嫌弃娘?这些话都是娘自己说的。还有,我是不是也可以反过来说,娘是嫌弃我不够伶俐能干,不能让她像四姨娘一样坐享五娘子的福气?”“你疯了,不许你这么说娘!"三娘子听到了自己从未听过的道理,吓得惊慌失措。
“我说错了什么?要是旁人不顺她的意,娘就给人扣帽子,先诬赖她人为钱为权,好像各个跟她争斗的人都有污点,可说不定最爱权爱钱的是她呢!说不定嫌弃外公舅舅穷苦没给个好出身的人是她自己呢!"六娘子被亲娘冤枉,又是痛苦,又是惊愕,还夹杂着巨大的愤怒、伤心。种种情感混合在一起,让她口不择言。
大姨娘不提防女儿会这么顶嘴,可那句句都戳中了她心底最隐秘的心思,当即脸上失去了光彩,哑口无言,半天才冒出来一句:“好啊,跟太太学了两天道理,就来奚落亲娘?看来还是太太的大腿好抱啊。”接着泪如雨下,声声抽泣。
“顾星宁!你这是做什么?!"三娘子急得满屋转,又是去找巾帕给亲娘报眼泪,又是指责六妹不懂事,还要张望外面小心别让外头听到,“娘都哭了,你做什么?”
“别指责星姐儿了,我的好时宁,我知道就你疼娘。"大姨娘哭得凄凄惨惨,“星姐儿读书多,又爱与太太亲近,随她去吧。”,深明大义,倒像自己是个受害者。
六娘子见状再次气笑:“原来谁先哭就是谁有理?也罢,娘既然处处指责我,那我也别碍了娘的眼。”,说罢跺跺脚,狠狠掀开门帘,摔门出去了。屋内大姨娘更加悲戚,伏在案几上哭得不能自已,口中说起自己的伤心往事:“可怜我天生苦命人。当年明明我与你爹青梅竹马,可就因为家世穷才做个妾室,后来老天怜悯我让大婆死了,结果中间又冒出个高官之女做继室,苦熬着日子生了女儿,谁知女儿嫌我出身不好……我还是一头撞死干冷净…这话听得时宁耳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