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无辜的便利店店员被害。
薄叶千春叹气,对同桌表达生疏的态度,“不用啦,昨天家里不太方便接待客人。”
同桌的眸光凝住。
“千春……
她抬手揽住薄叶千春的手臂,用一种亲昵话的姿势,低声问:“千春还把我当朋友吗?”
“以前,你从来不说我是′客人。”
“是因为那个家伙吗?”
是指“非人存在。
“抱歉,"薄叶千春用很歉意的语调,“里香最近来找我的频率好像更高了,我暂时,应该无法和你继续当朋友。”
“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们必须要疏远。”同桌的表情僵住,语调陡然提高:“里香?!”对朋友和非朋友,薄叶千春是两种态度,自然也是两种语气,称呼朋友时,她的语调总是轻缓温柔,熟悉她的人,能轻而易举地分辨她叫出的名字、是否为她朋友的名字。
此刻,曾被用温柔亲昵语气称呼的同桌,可以轻而易举地分辨出薄叶千春是真的将′里香'当做朋友。
她下意识收紧手指,“千春,你用称呼朋友的亲昵语气叫她?!”她?
“里香′是一个一听就属于女孩子的名字。薄叶千春蹙眉,余光不着痕迹地瞥向四周,她坐在阳光下,坐得近的同学其实不多,认真算下来,可能听到交谈声的唯有寥寥几人:大概是被排挤到阳光下,正坐在最下面一层的乙骨忧太,他低着头,看起来在出神,全然没有注意到同学的对话。
并不坐在一起,却又隐隐聚合的那几位在后排常欺负人的同学,他们正在时不时也低声说几句话,互相交换眼神,每交换几个眼神、就会去看一看乙骨忧太,打算欺负谁很显而易见。
没人注意到同桌刚刚陡然提高的声音。
薄叶千春松了口气,收回余光,对同桌点头,平淡道:“虽然真的把她当朋友有点难,但不用对待朋友的态度,也没办法吧?”很少有人把非人当成朋友。
可是,她不把里香当成朋友,里香会生气的。“但是,"同桌的视线向下方飘去,“但是,”“她是怪物啊,还曾经伤害过我们,你忘了吗,千春?”笨蛋。
所以才不能惹里香生气嘛。
而且:假如里香是人类,是一个和奇怪梦境里的里香有些相似的人类,薄叶千春觉得,她们或许也会成为朋友。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她当时可能是太过生气,一时冲动,"不管真实想法如何,她口中替里香说话,“前几天在教室里,她不是没有伤害我们吗?里香在教室里出现时,她们可还正进行着朋友的亲昵互动呢。同桌…”
“不是′一时冲动,"她看薄叶千春的眼神,仿佛在看可怜又可爱的羔羊,是一种看被欺骗者的怜爱眼神,在几经犹豫后,咬了咬牙,低声说,“她不是’一时冲动,千春,我没有说过,但”
“但我痊愈出院后,她来找过我。”
薄叶千春再次蹙起眉。
同桌:“她想杀了我。”
“千春,她当时是真的想杀了我的,如果不是,“她眼里有水花浮现,目光闪烁了下,才接着说,“如果不是我爸爸在家,或许死的就不是他、而是我。她向前,拥抱住薄叶千春。
低低的、听起来很伤心的声音,贴着薄叶千春的耳垂响起,“千春,她害死了我爸爸…
薄叶千春几乎要叹气了,她拍了拍同桌的后背,问:“听起来,好可怕。但是,这不是同桌想要的吗?
「54.」
薄叶千春第一次见同桌,是在医院里。
她牵着护工的手,没什么精神地散着步,在路过儿科时,注意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小孩子,对方看起来伤得很重,面部青紫交加,额角有不明鼓包,正扭头避开母亲递来的冰球,沉默着望向花坛。交谈间,她们透露出零碎的信息。
只需要三个词,就可以概括同桌当时的情况:父亲,酗酒,家暴。再加上一个词,就可以体现出同桌的可怜程度:惯犯。她伤痕累累,有的伤是新伤,有的伤是旧伤,虽然来看医生,但在医院里,她的母亲却在和她商量不用检查、只简单地取一点外伤药。在沉默扭脸片刻后,她接过母亲递来的冰球,算是默认了母亲的处理方案。薄叶千春的视线落在冰球上。
没怎么犹豫,几乎在好感升起的那一刻,她就牵着护工走过去,打招呼:“你好呀。”
后来,她们成为了朋友。
后来,薄叶家妥善安置同桌和母亲。
后来,同桌被里香袭击。
后来,在伤势勉强痊愈,可以出院的第一时间,同桌回去看望父亲。很不巧,很令人惊讶的是,在那个夜晚,她的父亲意外死亡。事情发生时,同桌恰好敲开邻居的门,邻居可以作证,她父亲是莫名其妙尖叫着冲出家门、失足摔下楼梯的。
太令人惊讶了。
“你说的事,"薄叶千春拍了拍同桌的肩膀,“我惊讶。”她把同桌推开了些,口中谴责:“是里香太过分了。”顿了顿,又问:“体测,是不是要开始了?”「55.」
正如考试,大部分学生在面对体测时,都是不太高兴的。无论是身体素质比较好的学生,还是身体素质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