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瑶暗暗一惊。
没想到自己和阿鹜藏得这么隐秘也能被人察觉,暴躁爹和裕王府行事果然谨慎。
而听到屋顶的呵斥声音,院中四处的暗卫纷纷有所警觉,一时间无数道黑影朝着这边袭来。阿鹜正要拔剑,只听夜空中响起一阵轻微的响动声,好似有什么东西密密麻麻的闯入静寂的夜空。陆凌瑶定眼再看,发现跃上来的暗卫已有不少直直坠落地面。
她和阿鹜猛的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紧接着便有几名黑衣人从黑夜里窜出,强行掐住她们二人胳膊,一行人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贺家的院子里。
陆臻和穆先生听到院里的动静,迅速赶了出来,环顾着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尸体,面面相觑一眼,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陆臻怒道:“谁这么大胆子,敢擅闯此地?”
一名暗卫从其中两具尸体身上抽出致命的暗器,拿到陆臻和穆先生跟前禀道:“属下巡逻不力,方才那些人早已潜伏在院中,我等竞未察觉。”
“饭桶。”
陆臻没好气的呵斥了声,拿过暗器细细打量了眼,只见上面的纹路格外陌生,压根就没见过。“穆先生,你见多识广,可识得这暗器的来路?”,陆臻困惑道。
穆先生接过暗器仔细看了许久,也茫然摇了摇头:“能从咱们手底下这么轻易逃走,绝非泛泛之辈。”“会不会是陛下暗地里在彻查咱们?”,陆臻狐疑道。
穆先生笃定的摇了摇头:“陛下和裕王手足情深,他暂时不会怀疑裕王,否则等同于自断双臂。”“难道是鲁国公府?”,想到岳母今日那番话,陆臻眼里顿时漫上警惕之色。
“这事不可闹得沸沸扬扬。”,穆先生叮嘱道:“陆侯爷只需记得在下今日之言,早些废了世子。”静默片刻,他又补道:“至于今夜之事,在下会暗中彻查清楚。”
陆臻也担心岳母有所警觉,不敢在贺家多做停留,叫了陆文麒出来,告别穆先生后便带着幼子行色匆匆离去。
陆凌瑶被黑衣人夹在胳膊下,那人力道出奇的大,本想试着挣扎,可瞧他们并没伤害自己和阿鹜的意思,一路上也没敢声张。
也不知逃窜了多久,待得进入一间陌生的院子里,被那人放下后,陆凌瑶趁着机会一把撕下了那人脸上的黑布。
当看清那人面孔时,陆凌瑶骤的怔住。
“”5. . ..陛下。”,她吓得失声跪地唤道。
“陆三姑娘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顾清洲并未恼怒,手里捻着念珠,不紧不慢的往院内走去:“到陆侯眼皮子底下探听情报,真以为他会顾及父女之情?”
陆凌瑶赶忙起身,带着阿鹜跟了进去,刚走到门边,阿鹜就被人拦了下来。
“阿鹜,你在外面等我。”
陆凌瑶叮嘱了句,便紧随着进了屋去。
看着悠然端坐在软塌上的皇帝,陆凌瑶好奇道:“恕臣女斗胆,臣女一直想问,陛下为何要查裕王,陛下和裕王不是手足情深吗?”
而且他还亲自潜入贺家,也不怕裕王得知和他翻脸。
“朕的事情,你就无需过问了。”
想着方才的情景,顾清洲眸子沉了沉:“贺家之事,你也无需再查,除非你不想活了。”
“陛下是担心臣女的安危?”
陆凌瑶笑着凑上前去,漫不经心道:“臣女没那么弱不禁风,刚才那点人难不住臣女。”
顾清洲一把捏住她下巴,眼里似有不悦:“朕说了,这件事你无须再插手。”
“这件事关系到臣女和外祖母一家,臣女不得不彻查到底。”,面对赫赫君威,陆凌瑶并无退让的意思早晨才说要她彻查贺家,此刻又改变了主意,果真是圣心难测。
被暴躁爹玩弄了那么多世,如今终于知道了他背后的阴谋,陆凌瑶岂肯善罢甘休。
可看着皇帝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陆凌瑶还是软了语气,同他软磨硬泡起来。
“陛下英明神武,想必早就知晓臣女先前并非想真心嫁入贺家,臣女恨贺家,有不得不亲自彻查贺家的理由。”
等了片刻,见他仍是冷着一张脸,陆凌瑶只得重新跪下身去,继续道:“陛下待臣女不薄,臣女感念君恩,一直想为君分忧,臣女知道陛下定是不愿裕王察觉到什么,若是由臣女继续彻查此事,对陛下来说只会利大于弊。”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顾清洲渐渐陷入了沉思。
今日铁狼卫虽已暴露,可裕王和平宁侯想要怀疑到他头上,只怕还需要些日子,在此之前的确不能露出马脚。
毕竞,他的计划还未完全完成。
“起来吧,这里也没有外人。”
顾清洲终于缓和了语气:“难得你有这份忠心,朕就依了你,但往后还是要小心些。”
陆凌瑶听得心里一喜:“是,臣女谨记陛下教诲。”
带着笑意正抬眸看他,顾清洲忽的挥了挥手:“过来。”
“陛下要做什么?”,陆凌瑶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你不是想为朕分忧,现在就是你为朕分忧的时候。”
顾清洲说着就要去脱外衣,陆凌瑶吓得一怔:“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