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顾清洲刚从竹苑出来,便见周福海挥汗如雨的寻了过来。
“陛下,太子进了宫,此刻正跪在养心殿外,说是见不到陛下就在养心殿外长跪不起。”
周福海着急忙慌道:“这大热天的,老奴实在担心太子跪坏了身子,特来请示陛下。”
也没想到自己这大侄子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执着,顾清洲暗暗叹了口气:“他喜欢跪就让他跪着吧。”“可....”
周福海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太子一直觉得是陆三姑娘在挑唆陛下和太子的父子关系,今日在国公府门前,险些拿剑伤了三姑娘。”
他知这件事早晚要传到陛下耳中,自己不说总会有人当这个耳报神。
陛下如此看重陆三姑娘,自己若向着太子,到时候怕是免不得被陛下狠狠责罚。
也不出他所料,顾清洲刚听完就深深蹙起了眉头:“这两日太子都去为难过陆三姑娘?”
周福海重重点了点头:“昨日若不是遇上长公主,还不知道太子会如何为难三姑娘,老奴深怕这桩误会愈演愈烈,只得如实禀明陛下。”
“这陆三姑娘还真是受气受惯了,受了委屈也不声张。”
想到她今日入宫时那大大咧咧的样子,什么事都不肯向自己吐露,顾清洲便无语揉了揉眉心。也不知她是心胸豁达,还是有意包庇太子。
可想着那日宫宴的情形,也没看出她有多护着太子,只怕她还是心有顾虑,觉得自己不会真心向着她。细细想来,这事也怪不得她,毕竟在她眼中,自己和太子父子情深,自不会因为一个外人伤了父子情份。
“去库房挑几样. ..”
顾清洲话才出口,骤的想起那女子除了吃就钟爱银子,直接道:“罢了,赐鲁国公府今夜的御膳,再单独为陆三姑娘备百两金送去吧。”
“是。”,周福海听得心里一喜,连忙应声而去。
看来,自己果然赌对了,陛下更看重这位未来的儿媳。
等到周福海走后,顾清洲并未赶去养心殿,而是重新回到了竹苑。
漫不经心的走入僻静的雅室内,不多时便见羽笙出现在了身旁。
“殿下,您果真打算让太子就这样跪下去?”
羽笙有些担心道:“毕竟从前那位还是很疼爱太子的,属下担心贞元皇后府上那几位会闯进宫来找您理论。”
“皇兄这儿子算是养废了,孤倒想让那两位国舅爷进宫看看,他们的宝贝外甥如今有多荒唐。”顾清洲眼神坚定道:“撤去养心殿所有宫人,没有孤的允许,不许任何人靠近养心殿。”
羽笙回应完,见殿下又开始紧盯着佛龛内的画像看,甚是不解道:“殿下,紫蕊姑娘就在梦华宫,您为何不直接去看她,而是守在竹苑盯着这幅画像看?”
这个问题,顾清洲也说不上来。
不管是胎记,还是两人幼时相遇的地点和发生的事情,那女子什么都对得上,但他总觉得少了种熟悉感。
在紫蕊身上,他似乎完全找不到记忆中的半点印象。
“裕王即将入京,孤今晚亲自去一趟贺家,你差人挑些用度送去梦华宫。”
目光顿了顿,顾清洲又道:“她若缺什么,都替她备好。”
“是,属下这就去办。”
羽笙言简意赅的又应了声,便默默退了出去。
顾清洲静静打量着画像,看得正入神时忽的怔住,总觉得那对眼睛像是在哪里见过,可一时间又有些想不起来。
眼看着时辰已经不早,往着长明灯内添了些香油,顾清洲走出雅室,身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竹苑内。而梦华宫中,紫蕊正因今日之事闷闷不乐着,忽见几名宫人端着些衣料首饰走了进来。
“紫蕊姑娘,陛下让奴婢们给您送些东西过来。”,领头的太监恭敬的说道。
略略扫了眼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紫蕊激动的问道:“陛下呢,陛下有过来吗?”
也不等宫人作答,她便着急冲出宫去看,可一直跑到养心殿附近,一眼望到头也不见陛下的身影。追出来的宫人怕她跑去养心殿,连忙解释道:“陛下还有公务需要处理,今日怕是不能来梦华宫。”紫蕊不死心的朝着甬道各处细细打量,嘴里喃喃自语道:“是,陛下日理万机,这个点的确不能来看我,等他忙完了一定会来这边的。”
正要往回走时,骤的看见一群人行色匆匆的朝着宫外走去,紫蕊一眼便认出了陛下的贴身大太监周福海“周公公。”
忙不迭追上去,紫蕊缠住周福海,急声询问:“周公公这是?”
闻着香喷喷的味道,放眼看去,十余名宫人手里都提着食盒,这么隆重的赐菜场面,宫里除了太后,也就只有自己了。
而太后的慈宁宫并不在这个方向,那就只能是陛下赏给自己的。
原来陛下如此看重自己,又是赏东西又是赐菜的。
“其实我知道陛下今日不是有意责备的。”,紫蕊沾沾自喜道:“辛苦周公公了。”
瞧紫蕊紧盯着太监们手里的食盒,周福海顿时感到不妙,只得如实答道:“这都是老奴应尽的本分,老奴不辛苦...”
话未说完,紫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