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下了楼，捏着手机，正犹豫是叫车直奔黄米科技，还是给李耀成打个电话让他来接。
忽听有人喊她，她转头一看，竟是小魏，嘴里塞满炸串，腮帮子鼓得像松鼠，油光闪闪的竹签还攥在手里呢！
小魏见她回头，三两下把最后一块炸串撸进嘴里含糊不清道：“苏大师！李队早等着了！怕你晚上抓鬼肚子饿，特意去街口给你买桂花糕了！”
他咽下炸串，抹了把嘴，笑得一脸促狭，眼中的八卦之光，掩都掩不住。
苏念瞥他一眼，也没点破，只笑着道：“李警官还挺贴心，不怕到时候，鬼闻着香来抢？”正好，小宋刚拿到奶茶，忙凑过来热情道：“苏大师好，我们李队本来买了甜枣糕，怕你嫌甜腻，又去重排队买桂花糕，还特意挑了半糖的！”
小魏忙点头，附和：“对对！李队跑了好几圈才决定买那家的，腿都快跑细了！”
苏念闻言，笑意更深，斜他们一眼，懒懒道：“嘴这么甜，替你们李队刷好感呢？”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时李耀成小跑着回来，手里拎着个精致的纸袋，桂花糕的甜香隐隐飘散。
他一抬头，瞧见苏念站在路灯下，纤细的身影被光晕笼着，一身淡蓝色长裙越看越像是月下仙子，心跳一个不小心，又漏了一拍。
他清了清嗓子，掩饰住耳根的微烫，故作随意道：“额…那家桂花糕打折，挺划算的，我买的有点多，你抓鬼前先垫垫肚子吧。”
他递过纸袋，眼中温柔夹杂着几分紧张，像是怕她拒绝。
苏念接过纸袋，瞥了眼里面金黄的糕点。
“李警官，有心了，这么忙还能抽时间去排队给我买桂花糕…”
实际情况，那两个跟班早说出来了，所以她到底没舍得拒绝李警官的好意，眼中柔光一闪而过。李耀成见她接过，嘴角笑意再藏不住，忙道：“这算啥，随手的事！就是……怕你饿着…瞧你瘦的·…”小魏小宋在后面偷笑，行吧！李队这恋爱脑，稳妥妥没救了。
夜色如墨，位于锦城南郊开发区的“黄米科技”大楼耸立在寂静的街道上，周边几栋大楼灯火通明，996的牛马们还在加班苦熬，唯独这栋大楼灯光稀稀拉拉，像是被黑暗吞噬了大半。
整面玻璃幕墙，在月色下反射着冷光，透出一股森寒气息。
苏念带头推开玻璃大门，迎面而来的寒气让她眉心紧皱，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令人头皮发麻。“这怨气，浓的能挤出水了。”
她这声低语，让坠在最后的小魏和小宋吓得浑身一抖，只恨不能立马退回警车里去。
李耀成则是亦步亦趋，护在苏念左右，手电筒的光乱晃，照得四周影影绰绰，像是幽魂在黑暗中晃动。他喉头微动，想说点什么，却被苏念一个眼神堵回去：“李警官，手电别晃我眼，鬼魂可不怕光。”李耀成脸一热，忙稳住手，低声嘀咕：“我这不是……探察敌情么…”
进去后，大厅里空荡荡的，前台一片漆黑，只有一盏应急灯亮着，投下惨绿的光晕。
苏念正要迈步，忽听一声压抑的低泣从前台方向传来，断断续续的，像是有人在极力克制恐惧。“谁？”
她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黑暗中冲出，前台小娟跌跌撞撞跑来，她手里攥着一串佛珠，手腕上还缠着几道红绳，也不知都是哪里寻来的护身符。
看到苏念她们，她一个猛扑到跟前，差点跪下，眼中满是惊恐，几乎是哭着道：“苏、苏大师！您可算来了！”
小宋两人忙过去一左一右将人扶起，低声安慰
许是看到她们身上的警服，小娟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断断续续开口。
“公司闹鬼有段时间了…打印机经常半夜自己吐纸，纸上还全是血字，写着还我命来……然后还有电脑屏幕，明明关机黑屏，却忽然闪出血字………”
她咽了口口水，眼中的恐惧更深，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画面。
“其实一开始，我们都没当回事，以为是谁被开了后，心里不舒服故意搞出的恶作剧，你知道，这边是科技公司，敲代码的那些家伙，搞点小伎俩不算啥……”
李耀成听得直皱眉，不耐道：“说重点！”
小娟被他这一喝，吓得差点没掉了手上捏着的佛珠，忙颤声道：“哦哦…是昨晚，我加班…最后一个走的，差点没被吓死…”
她边说边抖着手指向大厅尽头的玻璃门，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要碎掉了，脸色煞白，带着哭腔道：“那门后……有东西！没脸的黑影，盯着我，还在墙上留了血手印！”
苏念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像是应和她的话似的，玻璃门上缓缓出现几道暗红手印，越来越清晰，血迹蜿蜒滴下，像是活物在爬动，触目惊心。
她不屑地冷哼一声：“冤魂不散，装神弄鬼。”
说完，她指尖灵气流转，虚空画符，金光点点随之散开，勾勒出一道幽冷的阴气轨迹，直指前方。“走吧，我们去看看。”
小娟闻言，吓得牙齿打战，佛珠攥得咯咯作响，要不是小宋扶着，怕是早就瘫坐在地上了。看这模样，苏念担心她能自己把自己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