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被最快的速度清理干净,甚至还用某种草药进行熏过,地面铺上了部落能找的最柔软、最干净的兽皮。
千水将苏越放在铺满柔软兽皮的石床上,转头看向十分有分寸感站在门口的苍蓝,琥珀色的瞳孔里浸满了冷色:“还不滚?”
苍蓝看着石床上脸色苍白的苏越,眼神迟疑,像是在怀疑千水是否能够照顾好她,但话语语气温和关切,处处都在为千水考虑:“你也受了伤,不如我来照顾神使,你也能更好的休息。”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只是纯粹的关心千水。
“听不懂吗?滚。”
微风拂过,被血浸湿的碎发轻轻摇曳,露出他不再掩饰杀意的瞳孔。
千水冷漠的看着他,瞳孔里面没有半分感情,苍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他的身子和头颅这一秒就会分家。
场面一下就安静下来了。
但苍蓝嘴角扬起的弧度分毫不变,甚至还指了指桌子上已经放好的草药,轻声道:“这是其他兽人家中仅剩的草药,不知对神使有无用处,那就麻烦你照顾神使了。”
说完,不再纠缠,还贴心的将门反过来关好。
关上门的瞬间,苍蓝嘴角的弧度就耷拉了下来,眼神阴沉。
什么东西,不过比他先认识苏越罢了。
认识那么久,到现在都不曾讨她的欢喜,有什么资格对他这样讲话。
但也只是片刻,他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转过头的瞬间又是那副笑意晏晏的模样。
房内的千水身上的兽皮肮脏不堪,上面覆满了一层又一层已经凝结的血污,若是细看,却能看见他兽皮里包裹的身躯上还在细细的流淌着鲜血,只是流在兽皮上不太显眼,故而才被所有人忽略。他看也不看桌子上的伤药,也不处理自己的伤口,只是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苏越。目光从她的额头流连到她的嘴角。
眼神幽暗,却不带一丝情欲。
只是死死的看着她。
就像是,很怕她再次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
下一秒,他也翻身躺上床上,跨坐在苏越的身上,腰上的兽皮已经被划破了几道,露出里面白净却有几道血色伤口的肌肤,还在流着血,显得有些诡异又色气,千水才不在意这些,歪了歪头,缓缓压下去。苏越每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疼痛,却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重量在逐渐增加。
演不下去了。
如果再演下去,她不知道她身上的这个疯子会对她做些什么。
头痛欲裂,她死死克制着疼痛,睁开眼睛,望向已经离她很近,只有半个拳头距离的千水,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上。
“你要干什么?”
千水身上的兽皮本就破烂,如此一番动作下来,该烂的烂该破的破,露出狰狞的伤口和雪白的肌肤,两处极端,倒有别样的风情。
而他低眸望向她的眼睛,乌黑的碎发粘湿在他的额头,浑身上下还带着铁锈味,嘴唇苍白。“你醒了?”他没有做坏事被发现的心虚感,也不回答苏越的问题,只是低声问道。
苏越不懂他的脑回路,就算他真的想要做些什么,但此时二人狼狈不堪,怎么看也不是最合适的时机。她纤细的指尖落在他的胸膛,为二人不断靠进的身体争取了一个距离感。
指尖触到一丝柔软和湿意,她知道,那是他的一处伤口。
也许疼痛能让他清醒一点。
她想。
“下去。”她黑色的瞳孔里看不清神色。
只有她知道,她的耐心已经快要用完了。
千水却并不管这些,任由她的指尖戳进自己的伤口,造成第二次伤害,距离她越来越近,直到二人鼻尖相触,呼吸相交。
“那天晚上,我看见了。”
他说。
“他们说那样会怀上幼崽。”
他接着道。
“苏越,我不想你怀上裴砚清的幼崽。”
他望向她的眼底,这一次,他不再恶语相加,只是带着最真挚的情感,将自己的所有都全盘托出。异能耗尽和透支的惩罚像是一把刀,将她千刀万剐,抽筋拔骨。
她觉得自己的脖颈仿佛被什么脏东西缠上般湿冷,连吐在她脖颈的呼吸都充满了压抑厌恶的气息。听到千水的话,她没有半点感动和欢喜,很轻的扯了扯嘴角。
她的瞳孔幽深,像是一个古井:“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空间里存放的匕首在之前的打斗中丢失,她没有趁手的武器。
不知道如果用之前对付祭司的方案对付千水行不行。
治愈异能中的净化也许可以除去他肮脏的血。
也能够洗净他脑子里肮脏的想法。
千水自上而下的看着她,想要从她的瞳孔里面知晓她心底所有的想法,但即便知道她心底的拒绝和厌恶,他也依旧没有下去,也没有半点想要离开的想法。
只是琥珀色的瞳孔里侵染了几分痛苦。
“现在,你会怀上我的幼崽。”
“我的。”
他执拗的说着,语气中有说不出的认真。
苏越的指尖已经冒出了丝丝缕缕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