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那双眼睛眯起,审视的看向站在上面的苏越。
周围是匍匐在地,对苏越充满着信仰和尊敬的兽人,他太清楚这些兽人的德行了,谁为他们带来利益和生机,他们就可以信仰谁,奉谁为主。
一群有肉就是主的狗。
现在的形势对他而言并不乐观,他该做的是应该如其他兽人一般跪下,祈求着她的原谅,以他往日的威信,就算回不到以往的呼风唤雨,但也绝对不会任由苏越的处置。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但他却惊然的发现,自己竞看不透她的想法。
苏越的眼底是一片寂然的冷漠。
阿青当然就不可能承认苏越是什么所谓的神使,更不可能向她跪下认错。
但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只要今天承认了她的身份,那么以她曾经对苏越做过的那些事情,苏越绝对不会放过她,绝对不会。
于是她的眼里闪过一分阴鸷,转过身望向周围匍匐在地的兽人,声音狠辣:“你们在跪什么?我父亲曾经为你们躲过那么多次天灾,为你们找到食物,为你们卜测祸福,为你们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们现在居然在向一个妖女下跪!”
“你们难道真的以为她是什么神使吗?她就是个妖女,给我们带来灾祸。”
她用手指指向苏越,冷笑一声:“还是你们以为她会救你们这些曾经想要杀死她的兽人?她曾经是什么样子,你们都忘了吗?恶毒阴狠,连自己兽夫都能够轻易出卖的一个雌性,你们居然在妄想她想要救你们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没脑子的蠢货!”
她的手指冒出汗来,但是脸上的表情依旧轻蔑而骄傲。
她不能露怯,她是父亲的口,他不能说的,让她来说,同样,她还是他身份的象征。
一直这样骄傲,这群卑贱恶心的兽人,才会越尊敬他。
她的声音很大,目光轻蔑的望向每一个兽人:“现在!你们该做的应该是将她绑到祭坛上,杀死她,用她的性命向神女告罪,我们的灾祸才可以得以消除。”
苏越展现的能力在某一瞬间或许真正的震慑到他们,但是祭司毕竞在这里的时日比之苏越要多得多,这么多年他们之所以能够存活到如今,也确实离不开祭司。
一瞬间,原本安静跪在地面的兽人都开始骚动起来,原本偏向苏越的心也开始逐渐复原,又开始偏向祭司。
而阿青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眼里闪过一分得意,见现在的形势开始扭转。
她当机立断拿出哨子吹响,兽无声地出现在她身侧,她扬起下颚道:“去杀了那个妖女,消除灾祸。”兽身上的衣服依旧是破破烂烂的,肮脏的长发打结,遮掩了眼底的情绪,看不清楚。
但也只是他停顿的一小会儿。
阿青蹙起眉头,厌恶的望向他:“你怎么还不去,是想死吗?”
她压下心底隐隐的不安,却并不害怕兽会背叛她,毕竟当初为了收服这样一个杀人利器,她和父亲都没少费功夫。
她握紧手中的骨哨。
感受到熟悉的触感,她才又安心了几分。
对,没错。
他不可能背叛她,当然,也没那个命背叛她。
也正如她所想,兽下一秒就如同闪电一般冲向苏越,只是苏越却动也不动,苍白的唇瓣微微勾起,带着一种妖异的魅惑感。
当然,其实苏越也没地方可以躲,毕竟一心护着她的千水因为重伤躺在地上,之前信仰她的兽人现在都隔岸观火,仿佛是在看谁能够胜出从此以后就听谁的。
兽看在眼底竞有几分疑惑,但是他的命捏在阿青手里,他能做到的也只有服从。
而且,他想起当当初自己在山洞的时候,那样求她,她也没有半点心软,如果不是他命大,可能根本不是死在阿青的手里,而是死在她的手里。
想到这里,他的杀意又真切了几分。
他的手掌成爪,冲着苏越的心脏而去,周围的风仿佛都被他切割了似得。
眼看就是一个熊掌掏心,下一秒却被一只手死死握住,不得前进半步。
低下头,对上的,正是千水那双眼尾湿红的的眼眸,杀意盎然:“你也敢对她动手!!!”“给我滚!”
手上的青筋暴起,若不是兽立刻将另外一只手拍向他,可能千水都会将他那只手捏断。
他后退半步,望向缓缓站直身子的千水,心中大惊。
怎么可能,他是在旁边看着千水几乎是力竭而死,就算不死也是重伤,必然不可能还有这样的实力。而在旁摇摆不定的兽人看见几乎恢复如初的千水,猛然想起自己身体上之前的细微伤口也被苏越治疗好了,仿佛拨开迷雾般,望向苏越。
她才是,才是可以救助他们的关键。
而此刻安静站在旁侧一个相貌绮丽却有些瑟缩的兽人迅速扑向阿青,趁她不注意将骨哨一把夺过来扔向苏越。
大声道:“神使,接住!”
他早就在观察了。
观察谁才会是胜利者。
如今阿青倒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既然这样,不如率先向苏越示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