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林夏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好好的金棕榈颁奖典礼被搞得一团糟,他很自然的转个身,将落在地上的被子捞起来,随便的盖在身上。
每天早上都来这一手,林夏习惯了。
迷迷糊糊的林夏嘟囔两句,他被路钏撸了个底掉,要不是还能躲在姜闻屋里,他就要被路钏撵出剧组了。
真不是个男人,有本事把姜闻屁股底下的导演椅抢回去啊。
就只会找软柿子捏。
“姜叔叔,你又欠我一座金棕榈,记得以后还我,我要纯金的。”
姜闻脸色一抽,这才不过四天,他已经欠了林夏一座金棕榈、一座金熊、一座金狮,还有一座奥斯卡金像奖。
踏马的,还挺平均。
就林夏这做梦的本事,姜闻都不得不说一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不成大导演的话迟早得精神分裂。
还有,他三金一个都没有,林夏倒是在梦里凑齐了。
“赶紧起来,做什么美梦呢,还金棕榈,你看我像不像金棕榈。”
姜闻又踹了行军床一脚,语气很糟。
没办法,他也属于那种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那种类型的人。
突然没人帮他画分镜脚本、帮他看监控器、帮他协调灯光和布景,让姜闻很不适应,这几天加起来的完成量都没之前的一天多。
拍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想找人聊剧本都找不到。
“你不像,太丑了。”
林夏下意识的接了一句话,然后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实木地板的味道涌进鼻腔。
说错话的后果很严重,所以林夏果断装死。
被子蒙头,解决一切。
“哼。”
看着这副油盐不进、死活不跟他出去干活的林夏,哪怕姜闻也没有办法,说起来还是他没保住林夏,否则这么一个人才也不会天天在房间里躺尸。
姜闻烦躁的穿上外套,向外面走去,活该干还得干,再生气都要忍着。
离开之前,姜闻停在鞋柜旁边。
“饭钱给你放这了,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记得按时吃饭。”
将兜里的零钱都掏出来,他知道林夏身上没多少钱,否则也不会跟人女孩子聊短信都扣扣搜搜的。
姜闻很喜欢林夏,或者说很喜欢林夏追求艺术的劲头,跟他年轻的时候一样。
否则以林夏的家庭条件,轻轻松松就能过上舒服的生活,不用在剧组里面受这份窝囊气。
在姜闻看来,路钏多少有点小家子气了,剧组在林夏的管理下多好,什么事都井井有条,拍摄进度飞快,提前杀青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
没本事就要学,赶人走是什么操作?
随着关门声响起,蒙着被子的林夏突然坐起,眼中的懒散瞬间褪去,一缕精芒从其中闪过。
缓缓推开木窗,清晨潮湿的雾气裹挟着细雨的微凉扑面而来。
天地间笼着一层朦胧的薄纱,黛瓦白墙的古镇在雨色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晕染开的水墨画。
细密的雨丝斜斜地飘洒,落在青石板路上,溅起星星点点的水花,蜿蜒的街巷在雨雾中延伸,寂静而悠长。
远处屋檐垂下的水帘,顺着古老的飞檐滴落成串,发出清浅的滴答声,仿佛时光的叹息。
古镇的轮廓在雨幕中愈发模糊。
风裹着雨丝漫进窗棂,沾湿了林夏的衣角,莫名的孤独与惆怅悄然爬上心头。
如果林夏手中能调动的资源再多上一些,他就不用在这里和路钏死磕,而是用其他方式和气运高的人合作,启动那个该死的插件。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从前天零点开始,林夏放弃第一次绑定的插件上就浮现了倒计时。
一百二十小时,七千两百分钟,已经过去了两天,留给林夏的时间不多了,他需要搞一个planB。
该死的插件一点都不智能,完全没告诉林夏倒计时结束后发生什么,他基本上是抹黑工作,最好的解决办法一直都是将路钏赶出剧组。
插件的检索范围是一个剧组。
是空间上的一个剧组,所以林夏最佳的办法还是将路钏短暂的驱逐出剧组。
林夏没能力让《寻枪》换导演,为了谨慎起见,路钏回京城才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为此,林夏需要双线操作,planA并未失败,planB是不时之需。
伸手将木窗稍微合上一点,林夏开始从模糊的记忆中提取资料,他用不着一比一完全复刻剧本,只需要写出一个大概的框架,能吸引姜闻就好。
既然拆不了《寻枪》剧组,林夏就跟姜闻组建一个二人剧组。
看看是否能卡一卡bug。
在此期间,温瑞来过一次,跟他汇报了一下昨天的事情进度。
窗外雨丝连绵不绝,这场雨短时间内停不下来,林夏都能想象到姜闻的表情,后者一直想拍一场雨戏,穿插到男主角马山的想象中。
“雨戏,还不是人工造雨下的雨戏,对所有人都是一个考验。”
“希望出点幺蛾子吧。”
林夏放下笔,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一边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