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旧伤上投下深浅不定的阴影。
她欠他的还没有开始还,那些没说清的误会,没送出的戒指,没等到的解释……
怎么能让她就这样死在这里。
“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
江鹤白按下通讯键,声音通过耳机传入每个乘客耳中,冷静得仿佛在念飞行手册,“我们正在穿越气流区,请保持深呼吸。”
可只有叶柠看见,他太阳穴沁出的冷汗正顺着下颌线,滴在印着“天纵航空”的铭牌上。
他并不俱高。
可江鹤白现在这样……
叶柠抿着唇。
啧。
怎么突然感觉她当年做错了。
突然。
引擎发出濒临极限的嘶吼,整个机舱以45度角倾斜着切入铅灰云墙。
叶柠被惯性狠狠按在座椅上,安全带在锁骨勒出深红的痕。
就在这混沌的灰暗里,舷窗外突然劈进一道金红——
落日竟刺穿了云层,将整片雪山染成熔化的铜液。
冰川在强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嶙峋的冰塔林如同千万支被点燃的水晶火炬,在暴风中巍然不动地燃烧。
“抓紧。”江鹤白突然翻转操纵杆,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直升机在乱流中划出惊险的螺旋,叶柠的侧脸被舷窗外的天光描出金边,散落的发丝在失重状态下如水草般漂浮。
后排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有人打翻了相机,镜头在地面滚出清脆的声响。
可江鹤白的声音稳得像钉进冻土的冰镐:“三分钟后着陆。”
他右手突然离开操纵杆,在叶柠的安全带上又扣了一道军用级锁扣。
注意到叶柠一直盯着自己,江鹤白的喉结滚动,声音沙哑,“不要乱想,这是怕你跑了。毕竟你有前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