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柠伸手将丸子头小姑娘从地上拉起来，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腕时，才发现这姑娘激动得指尖都在发抖。
她忍不住笑了，顺手替对方掸了掸衣摆上蹭到的灰，语气懒洋洋的：“小姑娘，要拍就光明正大地拍，别学那些狗仔偷偷摸摸的。你又跑不过他们，对吧？”
陶语风仰着脸，整个人呆住了。
太、太漂亮了！
叶柠比镜头里还要夺目。
那双猫眼像是盛着细碎的光。
她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水味，像是雪松混着一点柑橘调，清冽又勾人。
陶语风脑子嗡嗡的，压根没听清叶柠说了什么，声音激动得发飘。
“姐！能、能拍张照吗？再给个to签行不行？”
“嗯？”叶柠眉梢微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是我粉丝？”
陶语风点头如捣蒜，丸子头跟着一晃一晃的：“对啊对啊！姐，你那个出圈的《美人持刀》混剪就是我剪的！D站播放量破八百万那个！”
叶柠恍然。
在绑定二狗子做快穿任务之前，经纪人跑了后，她向公司提出解约。
为了偿还天价违约金，叶柠不得不接各种花瓶角色赚快钱。
那段时间，网上骂声一片，唯独这个叫【柠檬精本精】的UP主剪的视频意外爆火。
镜头里的她，哪怕只是站在背景里当个花瓶，也被剪辑出了“美强惨”的宿命感。
那支视频让她多了不少曝光，甚至因此接到了几个像样的配角邀约。
虽然依旧是花瓶，但至少片酬高了不少。
叶柠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指尖轻轻点了下陶语风的额头：“原来是你啊……那段时间，真是谢谢了。”
她看了眼腕表，时针已经逼近十二点。
“快到饭点了，我请你吃饭吧。”
陶语风瞪圆了眼睛，声音陡然拔高：“吃、吃饭？！”
叶柠被她逗笑了，目光扫过她身上那件校园风的衣服：“这个点，你来停车场跟拍……该不会是有课还偷溜出来的吧？”
“不是不是！”
陶语风连忙摆手，耳根都红了，“我已经大三了，课特别少！我今天本来是来找男朋友的……”
她突然卡壳，随即眼睛一亮，语速飞快地改口。
“不过男朋友什么时候都能见！见姐姐可是千载难逢！我知道附近有家超好吃的火锅店，就是热量爆炸……”
“姐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就订位子？或者我再问问男朋友有没有别的推荐……”
陶语风边说边手忙脚乱地掏手机，结果刚解锁就差点把手机摔了。
叶柠：“……”
她眼疾手快地扶住对方差点脱手的手机，忍俊不禁：“不用换，就火锅吧。”
见陶语风呆住，她故意压低声音，眨了眨眼：“放心，我现在不拍戏。不用忌口。”
陶语风瞬间眼睛发亮，像是被投喂了罐头的小猫，一边疯狂点头一边戳开订座APP。
“嗯嗯！姐你放心，那家秘制香油碟绝了……我现在就订有窗的包厢！”
叶柠看着她毛茸茸的发顶，突然觉得这届粉丝，好像比狗仔难缠多了。
—
半小时后，叶柠的跑车停在一家招牌闪烁着霓虹灯的店面前。
她仰头看着那浮夸的招牌——“牛鬼蛇神涮肉坊”。
五个大字张牙舞爪地亮着红光，旁边还画着个吐着舌头的卡通牛头。
叶柠的嘴角微妙地抽动了一下。
这名字，很难让人联想到是家火锅店，倒像是某个地下摇滚乐队的演出场地。
推开厚重的木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着牛油、花椒和孜然的浓郁香气。
大堂里人声鼎沸，每张桌子都冒着腾腾热气，服务员端着红艳艳的锅底在人群中灵活穿梭。
“姐，这边！”
陶语风熟门熟路地领着叶柠往二楼走，边走边解释：“这家店老板是个摇滚乐迷，装修风格比较……特别。但食材绝对是一等一的新鲜！”
包厢门一关，外面的嘈杂顿时被隔绝。
叶柠打量着这个被装修成“地狱主题”的包间。
墙上挂着夸张的恶魔壁画，连餐具都是暗黑系的金属质感。
她挑了挑眉：“你确定……这是吃火锅的地方？”
陶语风嘿嘿一笑，献宝似的递过平板：“姐你尝尝就知道啦！他们家的魔鬼辣锅底可是一绝！”
等菜的间隙，叶柠利落地扫码转了包厢费给陶语风。
手机弹出转账成功的提示时，她瞥了眼系统余额。
反正已经被罚了十个小目标，这点钱就当是给可爱粉丝的福利了。
“姐……”陶语风咬着奶茶吸管，眼睛亮晶晶的。
“你真不打算拍戏了吗？”她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你这张脸不出现在大银幕上，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叶柠涮了片雪花肥牛：“当投资商一样能出现在大众视野。我这两天的话题度，可比过去四年都高。”
“可是……”
陶语风突然压低声音，凑近了些，“这样会不会被其他女明星记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