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被人骗了吧!接了差事,结果主子没给钱?连定金都没结?”
她竟然还在替这些欲对她不利的黑衣人操心,这画风让在场所有人一时都愣住了。
而地上的黑衣人一个个趴着,听到这话后,心里顿时掀起滔天波澜。
我们是奉命行事,哪敢私收一分银钱啊!
这要是被上面知道我们收受贿赂,那才是真要掉脑袋!
可话说回来……
她这话听着咋有点道理?
他们这些人,千里迢迢赶来执行任务,结果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确实……
挺惨的……
“哎,他们也挺不容易。”
舒窈望着地上那群灰头土脸的倒霉蛋,竟真的叹了口气。
“早知道我就下手轻点了,不至于把人揍得连爬都爬不动。好歹也是为了混口饭吃,何必这么狠呢?”“算了,这点银子,我勉强收下吧。”
她将那几块散碎银子捏在手里。
低头瞧了瞧,又掂了掂分量,觉得实在少得可怜。
可转念一想,蚊子再小也是肉。
便不再犹豫,将银子塞进了衣襟内侧的暗袋里。
那块牌子她只看了一眼,便觉得索然无味,随手一抛,扔给竹木。
“这上面刻的什么?你识字,帮我看一眼。”
在别人眼里,舒窈是个傻丫头,连字都不识。
可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清明得很,只是懒得显摆罢了。
竹木接过牌子一看,眼神骤然凝重,脸色也一点点沉了下来。
“是秦王府的人。”
他冷声说道。
“出门干这种事,还带着身份牌子?他们是太自信,还是脑子没带出来?”
舒窈蹲下身,瞅着地上那几个一动不动的黑衣人。
眉头微皱,挠了挠耳朵,语气中满是不屑。
黑衣人心里纷纷叫苦。
我们也不是自愿带的啊!
这是上头硬塞给我们的信物,丢了就是死罪,能不带吗?
可眼下这情况,说什么也没用了,那就装死装到底吧。
“这事不能乱来,属下得先向主子禀报。”
竹木神色肃然。
毕竟牵涉到王府势力,稍有差池,就可能引发不可收拾的后果。
舒窈点点头,语气轻松。
“行,先问问他的意思。反正现在也没人急着要命。”
秦王是当今皇上的胞弟,地位尊贵,深得圣宠,朝中无人敢轻易得罪。
眼下楚翊的势力虽已渐起,却仍不足以与之抗衡。
贸然得罪秦王,只会引来无穷后患。
反正自己没受伤,也没有性命之忧,忍一忍,退一步,也没什么大不了。
竹木得了她许可,立刻抬起右手,放在唇边,吹了一声口哨。
没一会儿,一只鸽子扑棱棱从天边飞来,稳稳地落在他手腕上。
舒窈头一回见信鸽,顿时来了兴趣,凑上前围着看了半天。
心里嘀咕。
这玩意儿长得还挺肥,烤乳鸽应该挺香吧……
趁热撒点椒盐,估计连骨头都能嚼碎。
那鸽子仿佛感应到危险,浑身羽毛一炸,吓得直往后缩脚。
竹木把遇袭的消息快速写好,卷成细条,塞进绑在鸽腿上的小竹筒里。
一抬手,鸽子振翅高飞,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这些人怎么处理,少夫人请示下。”
他收回目光,扫了眼地上装死的黑衣人。
“他们也是听命办事,身不由己。”
舒窈抱着手臂,站在原地踱了两步,歪头想了想,又补充道。
“再说,连钱都没有,任务失败还可能被追责,太惨了。”
沉吟片刻,她眼睛一亮,认真建议道。
“不如……割了舌头、耳朵,挑断手筋,再扔回给秦王?让他们带点“纪念品’回去,也让秦王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
黑衣人们内心狂吼。
你干脆一刀了断我们算了!
这折磨比死还难受啊!
竹木嘴唇微微颤动,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要杀要砍,随你们便!”
终于,一名黑衣人再也忍不下去。
猛地从地上弹起,嘶声怒吼。
“大不了一死,你这么折辱我们,就算化成厉鬼我也不会饶过你!”
其他几人也纷纷咬牙切齿。
舒窈回头冷冷扫他们一眼。
“嚷什么?全都闭嘴!谁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割了他的舌头。”
想起她刚才的手段,一群人顿时鸦雀无声。
舒窈琢磨了一下。
割舌头、挑手筋,确实太血腥了。
搞得自己手上沾血不说,还容易惹是非。
罢了,今天心情不错,行个善事,暂且留他们一命。
竹木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
“王府的护卫,每一个都有名册登记,我这就把他们全部记下,等回府之后,再仔细查清他们的家人住处。”
“只要掌握了这些,他们日后若是胆敢乱说话,泄露半点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