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不再理会,抱着唐芊芊大步离开,走向自己的石屋。
花漓亦步亦趋,最终走到前面将两人拦下来,“赤炎,你是醉了?还是天太黑看不见路?小醉猫的石屋在你左手的方向。”
赤炎瞪着花漓,眼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同时他也看见黑斯曼走到他的右手边,与他并列而站。
虽然黑斯曼未吐只言片语,但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战,一对二,未必会输。
只是怀里的人儿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没必要徒增麻烦。
衡量再三,赤炎还是往左边走去。
最终,留下唐芊芊独自一人在自己的石屋酩酊大睡,三人一起离去。
待到三人的脚步声消失在夜色中,床上人儿的眼睛倏然睁开,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半分醉意。原来早在赤炎准备抱她回石屋,众人欢呼那时,她就回光返照般清醒。
震耳欲聋的起哄声瞬间将唐芊芊惊吓到,脑袋似乎清明了一下。
她佯装被吓到,把脸埋到赤炎怀里,顺势将空间袋里的醒酒丸塞进嘴里,强咽下去。
之前昏昏沉沉的感觉,一扫而空,脑袋瞬间清醒。
只是赤炎几个那样的修罗场还是装醉最省事。
确认他们不会去而复返,唐芊芊手脚麻利起床,蹑手蹑脚往屋外摸去。
她也不想半夜不睡觉,去做贼,做窃香的贼。
形势所迫!
此时篝火的余烬只剩下零零点点的暗红,喧嚣散去,唯有月光清冷地流淌。
她跟循着水的气息,打着赤脚踩在微凉的草地上,头顶那根“月华昙现”发簪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莹白光芒,如同能引路的星辰。
唐芊芊目标明确,是要去部落边缘,那片沧野最常独处的幽静水潭。
水潭就像一块深色的墨玉,倒映着漫天星辉。
沧野背对着部落,静静站立在齐腰深的水中。
湛蓝的长发失去往日丝绸般的光泽,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背上。
月光勾勒出他紧绷的肩线和微微下垂的头颅。
那背影不像是深海的主人,像是一块被遗弃在岸边的礁石。
唐芊芊脚步放得更轻,走到水边,蹲下身,撩起清澈的潭水。
她像只偷吃的小猫咪,声音很轻很轻,生怕另外几人闻风而来。
“沧野。”
沧野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却没有回过头。
其实在她靠近的一瞬,他就闻到了她独有的气息。
但他就是不想理她。
唐芊芊并不在意他的沉默,自顾自地说下去,声音带着坦诚的歉意和一丝的无奈。
对于她自己在醉酒期间的所作所为所讲,虽然当时头痛欲裂,但她还是有点印象,确实当场做到了“雨露均沾”,但也有点小伤人。
没办法,系统还有点任务遗留,所以首先安慰的人就是这个对她极真、极好的人鱼王子。
“篝火很亮,大家的热情也很高,当然,酒也很烈。那句“都喜欢…”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相互摩擦,“是故意说的。”
沧野终于有了反应,缓缓转过身。
月光下,他俊美的脸庞毫无血色,眼眸翻滚着质疑,声音冷冽,“故、意?”
每个字仿佛都带着冰渣。
唐芊芊抬起头,目光清澈,没有半分醉酒的迷蒙。
“嗯,故意的。那是唯一能暂时平息那场“风暴’又不真正伤害人的办法。”
真的是一个比一个聪明,一个比一个难搞。
她苦笑一声,“你知道的,赤炎霸道,花漓又憨,黑斯曼又腹黑……还有你,沧野,你的细水长流。”“在那种情况下,无论我偏向谁,都会引发更大的风暴。”
“一句醉话,一个“都喜欢’,看似荒唐,却是当时唯一能让大家暂时“休战’的台阶。”“我……不能看着你们内讧,尤其是在部落刚刚看到希望的时候。”
虽然这话说得她有点心虚,但也是实实在在。
没办法,自己手欠嘴欠种下的苦果,跪着舔着也要吃完。
沧野眼里的冰冷裂开一道缝,眼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得分探究。
他向前走近一步,水波在他腰间荡漾开来,“所以,当时你是清醒的?”
唐芊芊心虚地转了一下眼珠,站起身,也向前一步,踏进微凉的潭水边缘,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近“是的,我…清醒着。我看着你落寞地转身,才发现……”
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柔软,“宁愿你像赤炎那样暴怒,花漓那样憨憨地闹,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真的,所有对她好的人,无论是亲人、朋友,还是恋人,她都不愿伤害,不愿看到他们不开心。沧野深海般的眼眸剧烈波动,仿佛有风暴在酝酿。
他紧盯着她的眼眸,像从中找出任何一丝的虚伪。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怜悯?愧疚?还是平衡?”
最后两字音量加重,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自嘲。
唐芊芊的声音更轻,“真心!……我不是冷血动物,谁真谁假,我还是能分辨的。”
“我可以用言语暂时去平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