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一脸害怕地远离了喜欢,阿青也被吓得躲到了元照身后。
要不是元照刚来时就经历了二十多具尸体的洗礼,恐怕这时候也要被吓瘫了。
接着元照便看到一群大汉骂骂咧咧地从医馆里走出来。
领头的络腮胡满脸愤怒地指着老大夫的尸体破口大骂:“不要脸的老东西,一个庸医也敢来糊弄老子!害了老子兄弟的性命,那就用你自己的命来偿!”
络腮胡身后的几人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上面还沾染着大片血迹。
原来这伙人在来天门镇的路上遇到了沙匪的袭击,其中一人身受重伤,于是便来到周氏医馆求医。
可那人伤势太重,以周老大夫的医术根本治不来,他也明确和络腮胡说了。
可络腮胡见自己兄弟奄奄一息,便强硬地要求周老大夫必须竭尽全力医治,不然就一拳打死他!
刀架在脖子上,周老大夫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上。
只是周老大夫才治到一半,那人就直接咽了气。
不讲理的络腮胡见此心中怒火冲天,暴起伤人,一拳打死了老大夫。
在一阵痛骂之后,络腮胡带着兄弟们抬着死去的那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留下老大夫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这时一个年迈的老妇人和一个中年男子一脸悲痛地从医馆里跑出来。
那中年男子好似也受了不轻的伤,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
他们正是周老大夫的家人。
老妇人抱着老大夫的尸体放声痛哭,而中年男子则一脸悲愤。
路边行人渐渐围观过去,对着周老大夫的尸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直到那中年男子将其带回医馆。
此时元照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没想到,这个世道比她想象的还要混乱,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一眨眼功夫就没了。
而且还是她认识的人。
明明两天之前,周老大夫才刚给她复诊过。
那是一个非常慈祥的老人,每次复诊都会事无巨细地叮嘱元照。
阿青畏畏缩缩地从元照身后探出脑袋,她看着医馆的方向怔怔地问道:“姐姐,周爷爷死了吗?”
元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轻轻地揉了揉阿青的脑袋。
这混乱的世道让阿青小小年纪就必须直面什么是死亡。
怀着沉重的心情,元照和阿青继续朝着水井的方向走去。
来时还哼着小曲儿的阿青,此时情绪低落地走在前方,脑袋像是晒蔫了的小草一样耷拉着。
阿青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
天门镇是大梁和大萧都不管的地方,没有律法,人命根本不值钱,死个人在这里是常有的事。
但这次不一样,死的是熟人,这对阿青产生了极大的冲击。
两人到了井边,只见这里已经有了不少人在排队。
两人等了好一会儿,这才打了满满两桶水,由元照挑着往家里走。
一担水对习武的元照来说根本不算事。
两人到家的时候,只见摊位上又多了几个客人,而老赵头则低头在灶台后面熟练地忙活着。
看到姐妹俩回来,老赵头脸上扬起一抹笑容。
“回来啦?”
说着他快步走到元照跟前,示意元照把水放下,然后提着水桶将水倒进水缸里。
做完这些,他一抬头便看到姐妹俩脸色沉重地站在一旁。
“怎么了你们俩,刚刚不还高高兴兴的吗?”
“爷爷……”听到这话,阿青跑到老赵头跟前,一头扎进了爷爷的怀里。
老赵头一边轻拍着阿青的后背,一边疑惑地看向元照。
元照深吸一口气后说道:“周大夫被人杀了。”
老赵头闻言一愣,随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哎~都是命!”
他在天门镇生活了一辈子,对于普通老百姓的生死已经看过无数次,早上还鲜活的生命,可能下午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就像当年……
老赵头年轻的时候有个青梅竹马,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可是有天,一队大萧士兵来到天门镇的酒馆喝酒。
他们见老赵头的未婚妻生的貌美,竟叫她去陪酒。
老赵头未婚妻不愿,然后就被杀害了。
等老赵头回来,未婚妻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虽有心报仇,可他一个普通老百姓,拿什么去和那些兵匪去斗?
自那以后,老赵头终身未娶。
阿青其实和元照一样,是老赵头从外头捡来的,并非其亲孙女。
只是和元照不同,阿青被捡到时,还只是个在襁褓中的婴儿。
阿青知道自己是爷爷捡来的。
毕竟这种事也瞒不住,老赵头无儿无女的,当然不可能有孙女。
只是元照并不知道。
“咱们回头去看看那老家伙吧!”长叹一口气后,老赵头语气低沉地说道。
他和周老大夫还算有点交情,毕竟都在一个镇子上生活了一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嗯~”元照和阿青不约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