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睿郑重地接过手札,点头道:“大嫂放心,我定会办妥此事。上水村的土地肥沃,村民们又勤快,想来很快就能见到成效。”
唐怡望着徐睿离去的背影,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这场洪水虽带来灾难,却也为她的药薯事业开辟了新的可能。
转眼间唐怡已怀胎七月。
她的腹部高高隆起,行动虽有些不便,但气色红润,每日仍坚持在院中散步活动。
与此同时,徐志在书院的学业更是蒸蒸日上。
在最近一次学院月考中,他力压群儒,一举夺魁。
批阅考卷的夫子们对他的答卷赞不绝口,特别是那篇《论治国之道》的策论,更是被大儒亲自批注“见解独到,文采斐然”。
每当夜幕降临,徐志总会在书房挑灯夜读。
唐怡便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话本,时不时为他添上一盏新茶。
药妆铺和糕点铺都已经到达了正轨,徐睿也正在上水村组织村民一起种植药署。
这日黄昏,双儿搀扶着唐怡在街道上闲逛。
几个妇人挎着菜篮,正说得兴起。
“听说白家老夫人重病,正到处寻神医治病呢?”穿绿衫的妇人压低声音,“昨儿个白家放出话,谁能治好,赏银百两不说,还能得白家一个人情!”
“不愧是大户人家,诊金高的吓人。”
“可惜啊!我没那福气。”
其他几人附和着,纷纷遗憾的摇头。
唐怡听着周围的议论,低着头思考着。
她不差那点诊金,但是白家在京城也有人脉,在这上水镇也能说上话。
如果对方帮忙,应该能帮助徐家翻案。
唐怡的绣鞋在青石板上轻轻摩挲。
徐志散学归来时,就见唐怡倚着门框出神。
“娘子?”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指尖刚触到她衣袖就惊觉冰凉,“可是染了风寒?”
唐怡反手握住他温暖的手掌,将自己的筹谋娓娓道来。
说到“翻案”二字时,她清晰感觉到徐志的脉搏陡然加快。
“我去帮白老妇人就诊,不要银钱,如果能治好,就帮徐家平反!”
徐志摇了摇头拒绝,“白家是敌是友还未分清,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相信我,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唐怡很确定,白家现在对她没有恶意,否则就凭白家的实力,她也蹦鞑不到现在。
最后徐志只能妥协,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唐怡一切小心。
第二日清晨,唐怡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在白府朱漆大门前停下。
门童揉着惺忪睡眼,待看清来人后顿时清醒:“唐掌柜?少爷他不在府中。”
门童以为唐怡是来找白冰谈生意的。
“我是来给老夫人看诊的。”唐怡轻轻拍了拍徐睿身上的药箱。
门童倒吸一口凉气,慌得连门槛都绊了一下。
门童将几人安置在会客厅后,便去通知管家,
“快去叫少爷回府!”管家指派其中一个仆人。
会客厅里,沉水香在青铜炉中袅袅升起,唐怡的指尖正搭在老夫人青筋凸起的手腕上。
忽然珠帘哗啦一响,白冰带着满身晨露闯了进来。
“当真能治?”他死死盯着唐怡收回去的银针,喉结滚动。
唐怡不紧不慢地收起脉枕:“老夫人的病,只需以金针引络,佐以茯苓粥调理。”
“你想要什么?”白冰抬眼直视着唐怡。
唐怡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不用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我要为徐家翻案!”唐怡唇角微扬,药箱咔哒合上的声响在静室里格外清脆。
“你有几成把握?”白冰还有些犹豫。
“十成把握,只需一个月,就能痊愈。”唐怡仰头看着白冰,面上非常自信。
白冰坚定的点了点头,“好,一个月后,如果真如你说的,我会为徐家翻案。”
唐怡轻声道:“希望你不要食言!”
唐怡带着双儿和徐睿两人离开白府时,几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大少夫人,这样你会不会太累了。”双儿担忧唐怡的身体吃不消。
唐怡本来每天要给沈龙针灸,现在又加了一个白老夫人。
“还好,沈公子还有七日便可结束针灸了。”
沈龙现在已经能站起来了,只是因长期不走动,肌肉有些萎缩,所以需要加强锻炼和按摩。唐怡刚回到药妆铺子附近,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她挺着七个月的孕肚,站在人群外围,眉头微蹙:“这是出什么事了?”
铺子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你推我挤的很是混乱。
唐怡护着肚子,不敢贸然上前,生怕被人群冲撞。
“嫂子您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徐睿见状,立即将唐怡护到一旁安全的角落,随后矫健地拨开人群,挤进了铺子里。
透过攒动的人头,唐怡隐约看见铺子里一个妇人正指着柜台大声嚷嚷,而工作人员则满脸通红地站在一旁,手里还紧紧攥着一盒珍珠膏。
店铺内,几位衣着光鲜的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