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阳光格外的烈,照在人身上都有些刺痛。
陈东风背着背篓,汗流满面。
“这还是要搞个自行车,天天靠脚走上一个小时也不是个办法。”
自行车倒是不贵,永久牌自行车只要158元就可以买一辆,可问题是需要自行车票。
陈东风是农村人,这就很尴尬,他没有票,有钱也不好使。
不过他现在即便是搞到票也一时半会买不了自行车。
没办法,镇上没有卖,最近都得去市里。
想到这里,陈东风的心里也是活络起来。
‘要不过几天去春城就买一辆自行车?反正就一百多块钱,不过这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搞到票。
票,票又去哪里搞呢,哪里才会有对应的票。’
陈东风琢磨片刻,眼睛也是一亮。
他想到了国营煤矿。
那个地方的行政级别高,或许有搞头。
‘明天不进山,催催赵德柱这个猪脑袋,去一趟国营煤矿,看看能不能再开辟一条财路,这攒钱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老话说的好,人不可能同时拥有路虎和自卑。
路虎现在对他没戏,但是小轿车或许是可以考虑一波的,实在不行,一辆拖拉机也行,总这样步行,多丢重生的脸。
陈东风越想越来激动,也就忘记了炎炎烈日,很快就到了镇上。
这时,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他这才想起今天走得匆忙,都还没吃饭。
不过这个问题又把他拦住了,下馆子一样还是要票,他没票。
‘算了,忍一忍,去找王家山蹭一顿,大不了这些药材便宜一点卖给他。’
因为一直想把药材卖到省城,赚最大的差价,陈东风对镇上也不够了解,唯一认识的人就是王家山。
他也懒得接触别人,多两块少两块也无所谓,主要是不麻烦。
没过多久,他也抵达了国营药材店,不过王家山没在。
陈东风只能硬着头皮去问那个黑着脸的店员:“同志,请问王家山在吗?”
黑脸店员头也不抬,看都不看他一眼,话也不说,只是与同事在抱怨。
陈东风无奈,只能朝着另一个店员问:“同志你好,请问王家山在吗?我是他朋友,抽根烟。”
说话的同时,陈东风也是递过去了一根烟。
这个店员这才抬头扫了陈东风一眼:“在对面的饭店吃饭,哟,现在这些农民日子过得真不错,居然都抽上小春城了。”
陈东风懒得搭理阴阳怪气的店员,出了门朝着对面的饭店走去。
好在现在的饭店没有包厢,陈东风才走进去就看见了王家山一行人。
他们并没有在吃饭,而是在打牌。
除了王家山之外,还有一个光头中年和一个妇女,最后一个则是赵德柱的父亲,赵葛亮。
陈东风先是冲着王家山打了声招呼,这才有些意外的看着赵葛亮:“亮叔,你也在啊!”
赵葛亮点点头,扫了一眼他的背篓:“东风这是来卖药材的。”
“嗯。”陈东风点点头,也是卸下了背篓朝着王家山说道:
“山哥,野生天麻和野生三七,收不收。”
王家山抛给陈东风一支烟:“老弟坐一会,我打完这一把就过来。”
眼看陈东风与王家山真的认识,那个一直盯着他的店员才收回来视线。
陈东风看着自己沾染星星点点黄泥的裤子,发白有补丁的衣服,外加脚上满是黄泥的胶鞋,也是无声笑笑。
他这样子比上镇里办事的农民还像农民,至少别人出门都知道收拾一下,他这就像是刚从地里出来一样,难怪别人会看不起他。
‘等会还是去买点布,回去做几件衣服,换来换去就两套衣服,的确是有些不像样子。’
王家山一行人在打牌,陈东风却是连凑都不凑过去。
他会打牌,但是他不打。
因为他打牌心态不好,输了想扳本,赢了又想多赢点,完全就是一个赌徒心态。
而且一打牌,他就容易沉迷进去。
后来进城当农民工的时候,有个工友劝过他,他这样的人不适合打牌,容易陷进去。
他这人听劝,觉得别人说得有道理。
从此也就不和人打牌赌钱。
偶尔也是与家人打打牌,也是抱着输钱的心态,反而是输少赢多。
很快,这一局牌以赵葛亮赢了收尾,王家山也是迈步过来看药材。
赵葛亮大手一挥:“上菜,老样子,今天手气好,我请客,东风也一起吃饭。”
陈东风肚子是真饿了,也不矫情,笑笑说道:“行,那就跟着亮叔蹭一顿。”
王家山用一个小棍子翻着药材,随意的问道:
“东风也是认识亮哥,哦,我忘记了,你们是一个村的。
嗯...你今天这些品相都不错,我估摸着差不多值个一百五十块钱,主要是天麻价格低了些。”
陈东风叼着烟,有些诧异的看着王家山。
来的时候他就自己称过这些药材的重量,大致算算差不多也就一百五六十块。
王家山只是扫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