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风麻利递过去布袋:“钱可以不用了,不过山哥能不能给我搞点粮票买点米。”
天天吃苞谷饭,他真的觉得自己的喉咙都有些发炎了,实在想吃大米了。
王家山一怔,豪爽的说道:“没问题,这都是小事,我们过过称就行。”
陈东风点点头与王家山进去过称,没一会就装着九十元巨款和十斤粮票出了门。
都说钱是穷人的胆,装着九十元,陈东风真就觉得自己浑身是胆。
兜里有钱,他又不想急着回家了,转头就进入了国营商店报复性消费一波。
“来条蓝春城,打点苞谷酒,再来两个水果罐头,嗯...再称点饼干吧。”
蓝春城一条两块八,五斤苞谷酒一块钱,两公斤钙奶饼干一块六,两瓶橘子罐头两块四,一共消费了七块八毛钱。
陈东风咂舌:“啧啧,钱不好赚,这物价倒也会实在,嗯...还不错。”
售货员跟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也不管,东西扔进背篓就直奔粮食站。
有粮票在手,他又花了三块钱买了十公斤大米,这才背上背篓兴冲冲的回家。
只有花钱的时候,才能让他感受着生活充满了无限的活力。
回到家,天色已晚,陈东风背篓一放指挥许红豆:“我要吃大米饭,把你那苞谷饭放一边,我受不了了。”
许红豆好奇的接过背篓,一样一样往外掏东西,脸色逐渐就阴了下来。
“烟酒我不说,你这么累,吃点抽点我能理解,这罐头和饼干买了干什么,你是不是嫌钱多得没地方花了。”
陈东风不等他说话,直接把剩下的七十九块二毛掏出来拍在她的手上,趾高气扬的看着许红豆:
“我就要吃大米饭,我还要吃黄焖汤汁泡的大米饭,有没有问题?”
许红豆来不及呵斥陈东风,接过钱用手指蘸蘸口水就开始数钱,两眼发光的看着陈东风:
“这都是三七卖的钱,你挖的野生三七卖了这么多钱。”
陈东风用鼻孔看着许红豆,吐出一缕青烟:“大米饭,有没有问题。”
许红豆眼神扫了一眼陈东风身后,眉开眼笑的说道:“没问题,地主老爷这边请,你的小长工马上就给你蒸好白米饭。”
陈东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钱才是最好的说话方式,有钱的感觉,真香啊!
“哎呦!”
就在他面带得意微笑之际,陈家祖传的大力金刚掌又落到了他头上,陈大国骂骂咧咧的说道:
“有两个臭钱就得瑟,我看你金银花卖完了吃什么,一天天就知道坐吃山空。”
陈东风揉着头,递给陈大国一包烟,埋怨的说道:
“想把这山吃空,我看难,哪有那么容易,诺,给你纸烟抽,以后就别抽你那旱烟了。”
陈大国推开陈东风的手:“我抽不惯纸烟,这要是把嘴抽叼了,我可买不起纸烟抽,你呀你,这么大人的,就不能节俭一点。”
陈东风拖过凳子坐下,反问陈大国:
“我和你算一笔账,一天一包春城,也就两毛八,一个月八块四,一年一百块。”
说到一年一百块,他忽然有些心虚。
这个年代一年抽烟抽一百块确实是天文数字了。
陈大国瞪着他:“说啊!怎么不说了,你那嘴不能能说会道的嘛,继续啊,一年一百块,你听清楚你在说什么没有。”
陈东风眉头紧锁,嘴硬的反驳:“你抽旱烟,看似省钱,但有个问题,这东西危害高,容易得病,你一场病不得几千块?抽多少年烟?”
陈大国眉毛竖起:“什么病能医治几千块,要花那么多钱还医个求,直接死了算了。”
陈东风叹息一声,诚恳的看着陈大国:
“爸,我们是一个家族,你有老人和小孩,我也一样,正是因为有这个传承,我们才能一代又一代的为下辈人努力。
但是你想过没有,你牵挂别人,别人一样也牵挂你,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也属于我们的。
你听我的,就抽纸烟吧,我能挣钱了,咱们家以后只会一天比一天好。”
陈大国被陈东风突然而来的温情打了措手不及,有些尴尬的避开陈东风的视线,结结巴巴的说道:
“放...放你娘的屁,我的命属于我自己,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陈东风琢磨一会,心想不给老头上点难度,这怕是一时半会纠正不了这个问题。
见状他也是递给陈大国一支烟:“来,抽吧。”
陈大国摆摆手:“不要,我不抽。”
陈东风随手就把烟扔进了柴火灶里,平静的看着陈大国:
“我以后会给你买烟,你不抽,我抽一支就扔一支,随便你。”
软的不行,他只能硬着头皮来硬的。
上一世的经验告诉他,穷是一种习惯。
习惯这种状态,即便有钱了也不会花钱,依旧会舍不得用钱。
陈东风觉得他这一辈子不可能再没钱,不敢说大富大贵,小富贵肯定没问题。
他就要趁着现在强行把父母的观念扭转过来,即便老头生气也不管,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