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边,陈东风一行三人歇息够了,也是重新出发。
陈东风用草绳把麂子拴在背篓上,吃力的往前走。
多了三十五公斤的重量,也是让他有些疲惫。
陈熊默默的解开麂子拴在自己的背篓上:“我来吧,我比你体力好。”
陈东风笑笑,也不和他争,他确实有点背不动了。
许红豆眼眶通红的低着头轻声说道:
“陈熊,我下礼拜就会去找我妹,如果她还没有意中人,我就为你牵线。
东风的事情,谢谢你了,是我小家子气了。”
陈熊慌乱的摆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能害了你妹,等我们真的挣到钱盖房子了你在帮我介绍。
而且我不是和东风做生意,我给他打工,他给我工钱就行,我哪有做生意的本事。”
许红豆扫了一眼黑瘦的陈东风,再看看他手上的结痂的伤疤,固执的摇摇头说道:
“说好了是合伙做生意就是做生意,别说只是做生意,就是把房子卖掉给你建房子都是应该的。
你救了他一命,就是救了我们一家老小,这恩情怎么还都是应该的。”
陈熊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许红豆已经强硬的打断他:“找老婆要趁早,就这样定了,你等得及,你爷爷奶奶等得及嘛,你总要让他们能见到你成家立业,有香火是吧。”
听到许红豆说起爷爷,陈熊也是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走在最后,眼里满是感激的看着陈东风和许红豆。
陈东风只是笑笑不说话,接过妻子手中的草篮,虽然疲惫,但总感觉身体里有用不完的力,这生活的盼头让他越来越安心。
来时的路空荡荡,虽然是三个小时,但陈东风也没觉得多累。
这背着重物,陈东风就感觉双脚如同灌铅一样。
只是看着弯腰的妻子和陈熊,他只能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许红豆回头看了陈东风一眼,默默的靠边说道:“我背不动了,休息一会。”
陈东风顺势也靠在一边。
他体力倒没多大问题,但是身体有伤,劳作久了确实有些撑不住。
许红豆放下背篓也没有休息,而是钻到一边的小树林开始寻找野生菌。
不过这一次的她的运气不好,转悠了半天只找到一些杂菌。
陈东风靠石头上扫了一眼:“杂菌要了干嘛,丢了吧,占地方。”
为什么叫杂菌,因为不好吃,也就不配拥有名字。
当然,这个不好吃也是建立在其他高品质的野生菌上面。
许红豆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坐在陈东风的边上抱着腿,歪头看着他。
陈东风忽而感觉有些浑身不自在:“怎么了?”
许红豆摇摇头:“没怎么。”
她其实是看到陈熊的婚姻有些感慨。
大家都是包办婚姻,对于未来都是不确定的,是好是坏,只有嫁过去了才知道。
最开始她也以为陈东风是一个二流子,但是逐渐在一起,她这才发现陈东风隐藏的另一面,细心肯吃苦。
“你黑了,瘦了,好久没听你唱过山歌了。”
陈东风哑然失笑:“那是以前傻才会去唱山歌,山歌能当饭吃呀。”
许红豆捂着嘴笑了起来,片刻又变得有些失落。
陈东风有些琢磨不透妻子,小心翼翼的说道:
“怎么了,是不是还在为陈熊分钱的事情生气。”
许红豆瞪了陈东风一眼:“你胡说什么,我感激他还来不及,我是想起以前的日子有些感慨罢了。
你知道嘛,我其实没怎么吃过猪肉鸡肉,瘦不拉几的,大家都说我不是干活的料,嫁不出去。”
陈东风刚要张口说话,许红豆摆摆手打断他。
“你先听我说,我嫁给你以前我很少吃饱,嫁给你以后我也很少吃饱,我不敢吃多,因为我个子高,我吃多了怕你家嫌弃我。
但是后来饿不住了,我终于还是吃饱了,吃了整整两大碗苞谷饭,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
陈东风一脸茫然,努力的回想还是摇了摇头。
许红豆深吸一口气说道:“你没有责怪我为什么吃这么多,一直担心我会不会吃撑了。
陈东风,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陈东风有些手足无措,结婚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许红豆说这些,沉默了两下,他才拉起许红豆的手:
“不,遇见你才是我的幸运,你不知道一个三观合的伴侣有多重要,真的,那才是你活着的意义,子女都比不上。”
许红豆眯着眼睛,嘴角也是露出一抹笑意。
陈熊实在看不下去了,背着背篓起身咳嗽两声:“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
陈东风嘿嘿一笑,感觉身体又恢复了无尽的动力站起身:“走吧,我们也回家,今天吃黄焖麂子肉。”
许红豆笑笑,跟上了陈东风。
又继续走了一个小时,陈熊忽然神色一凝,指着远处的水库:
“东风,你家那两个崽子又来水库里玩水了。”
陈东风眯着眼睛看过去,脸色也是立刻阴了下来,扫了一眼四周的